呼吸绵长了一瞬间，问了一个他认为他永远都不可能问出的问题。

他问：“你爱好我吗？阿予？”

苏予一怔，黑眸微微放大，她一时间没反响过来，霍燃怎么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霍燃也感到有些可笑，他问出往了以后，就自己勾唇笑了，他手指碰了碰苏予的脸颊，笑：“算了，我随便问的……”

苏予又是一怔，不过几秒，她就回过神了，她握住了霍燃即将抽离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柔柔：“我爱好你啊。”她顿了顿，“七年来，一直都是。”

霍燃回视着她，喉咙微动，有什么要从喉间溢出来。

苏予微微倾身，抿着唇，想要往吻他。

只不过——

她在即将靠近霍燃的时候，忽然被一股气力拽回了副驾驶座上，是绑在身上的安全带。

苏予：“……”

霍燃：“……”他轻笑出声，嗓音干净，又缱绻地覆了上往。

夜色中，苏宅灯火残暴，似是在欢迎主人的回来，院门口的角落悬挂着幽幽的路灯，照亮了车里，在地面上拉出了长长的灯影。

渐渐地，灯影虚了，含混了，晃来晃往的是彩色的光斑。

他笑着，亲她。

*

国内的大环境对女性不友爱，重男轻女、性别歧视几乎处处可见，无论是催婚相亲的时候，极力凌辱和物化女性，还是找工作的时候，拒尽收录未婚未育女性。

律所的办公室里。

苏予一边听着实习生门的抱怨，一边给窗台边上的花浇水，她心不在焉地盯着慢慢地落在花朵上的水珠，胸口微沉。

霍燃抬了抬眼，提示她：“水太多了。”

苏予这才回过神，她放下水壶，擦干净了手，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她刚来的时候，办公桌还空空荡荡的，现在已经布满了她的生活力息——热水壶、水杯、笔筒、方便贴、笔记本、玩偶、抱枕和相框。

她坐了下往，对霍燃道：“我们和许太太见一面吧。”

*

许程的太太并不想见苏予他们，苏予不间断地给她了很多条短信，她才松了口，但是时间特别紧，就在当天晚上，而且，她拒尽见霍燃，只答应见苏予。

见面的地点，就在许程太太工作地点旁边的咖啡厅。

苏予提前到了咖啡厅，她就坐在靠窗的地位，而霍燃在对面的餐厅等着她。

没多久，许太太也进来了。

她穿着玄色的大衣，面无表情，右手提着一个大号的包，里面装满了工作文件，她神情分明有些憔悴，抿直了唇线，坐在了苏予的对面，她放下了包，毫无情绪地问：“你有什么想问的？我还有事情要做，我的大女儿还等着我。”

苏予微笑，想缓和一下气氛：“许太太，你要点杯什么东西吗？”

“不需要。”许太太语气冷硬，眉宇间也有了不耐心，“你们现在是在为我女儿的杀人凶手脱罪，我根本不想见到你们。”

苏予沉默了一下：“许太太，或许你的婆婆并没有指使保姆……”

她的话还没说完，许太太就笑了起来，她略带讽刺地看着苏予，“你们律师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由于逝世的人，不是你们的亲人，对不对？所以，你们就可以假情假意地为了所谓的公平公平，一次次地戳别人的伤疤？”

苏予沉默，没有立马答复。

许太太深呼吸了下，她抬起了眼睛，像是把即将溢出眼眶的眼泪压了下往，她背脊挺直，然后，咽了咽嗓子，重新看着苏予。

“苏律师，你是女性，我认为你会懂得女性被压迫的苦楚。”她讽刺地反问，“你们是见过我的婆婆了么？那你有什么感受？感到她很可怜，感到她被冤枉？”

她看着苏予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可怜的是我，还有我的女儿们。”

她抿住了唇：“我的父母固然有些重男轻女，但从不会像我婆婆那样。我父母的重男轻女表现在，他们盼看我能够贤惠，照顾好丈夫一家人，他们畏惧我离婚，由于一个离婚的女儿会让全部家庭都蒙羞，社会的风气就是这样，不是么？女人一旦离了婚，就会被说掉价了，所有人都会把婚姻的失败回罪于女性，就连四周的男性都仿佛看轻了你几分。”

她轻轻地笑了笑：“我生下大女儿的时候，我就被我婆婆逼得，想离婚了，可是我的外家没有人支撑我，所有知道我想法的亲戚都轮流来劝我，说婚姻的利益，说离婚的坏处，可笑的是，她们在说婚姻的时候，她们自己的婚姻也一塌糊涂，我当时都不明确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我明确了，由于她们自己在婚姻里不幸福，当看到其他人和她一样的下场时，她们才会获得满足吧。她们还会用堂而皇之的理由，说是为了孩子，不要离婚。”

苏予安静地听着，她看人的眼神，总是温柔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她听得很认真，蹙起了眉头，只感到这些人可笑得不能再可笑了，她开口：“孩子做错了什么？要忍耐并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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