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得逞！

早晨段娘送来早餐，是馄饨。馄饨个小皮薄，淡黄色的汤，上面飘着些许香菜，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小姐，来尝尝！”段娘很开心，笑着叫我过去。

我先尝了一口汤，咸香可口，再尝馄饨，里头都是瘦肉馅，嚼着有筋道，就着漂了香菜的汤就更是好吃了，皮滑肉嫩，我是有多久没吃过这个了！

“好吃吗？”段娘坐在桌边问我，眼里都是期待。

“嗯嗯！段娘是你做的？”我抬起头说了这句，又继续吃着。

可能是我吃的太香，段娘就没再继续说，等我吃完了，她递来手帕给我擦嘴，才又开口。

“小姐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做！”段娘看我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感情，这感情我不陌生。那次和婆婆去京都，见到将军后婆婆就是这样子，眼里好像有千言万语，能把人融化了一般。

段娘她，把我当女儿了？

“段娘，你是怎么去山上的？”我突然有些好奇她的身世。

“小时候家里穷，把我卖过去的。”她语气很平淡，只是眼睛没了聚点。是在怀想以前的事情吧，听她话语里藏着的沧桑和无奈，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后来在山上遇到一个男子，我们有了孩子，一起生活着。”

我能想象那种日子，岁月静好。

“可那个畜生！竟然，竟然对自己的女儿都下手！”

什么？

“鸢儿受不了上吊自杀了，他也背着我一个人逃下山。”

忽而想到苏澈的话，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活的容易，总要背负一些什么。

见段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里慢慢地漫出晶莹的东西。这倒是怪我，尽说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总提到别人的伤心事。

“段娘！”我特意高兴一点，“这馄饨是你做的？”

“嗯，嗯，是呀！”她擦去眼角的泪，笑着看我。

我的心里，总还是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京都有一家馄饨也很好吃，在那边时隔三差五就要过去，以后我带你去尝尝！”

“好！”段娘点头，眼里的泪花又逐渐堆积起来。我学着苏澈的样子，张开手臂把段娘揽到怀里。

她只待了一会，就从怀里抬起头来，眼里的泪也都干净。

“小姐，我先下去了。”

“嗯。”

她将碗筷收拾了，顺道把桌子擦了干净。

今日苏澈要过来，我得赶紧和他离开。恐怕只有和他在一起，才会有真正的安全吧。

这里并没有我多少衣服，本来想着怎么也要穿的好看一点。后来，总之就是忽然想看见苏澈那双心疼的眼睛，他每次见我受了委屈或是遇到难事，都会把我拦在怀里或是用那双含情的眸子看着我。

好吧，就是我的一点坏心思，想让苏澈为我这些日子受的苦买单！

兄长拿给我几件衣服，都是小一点的男装，我穿在身上虽然大小合适，可是气色会稍稍差一点，就像是一个营养不良尚未长成的小少年。

兄长来找我时正看见我这一身，皱着眉头。

“那山匪要是落在我手里，必定要千刀万剐！”

“什么？”我心里想着苏澈见到我时的模样，没听见兄长说话。只依稀听到山匪什么，只当是公事也没在意。

“看来苏澈也没有把你照顾好。”他眼里稍纵即逝的暗芒，只瞬间又恢复寻常。

“你这话怎么说？”他说苏澈不好，我是怎么也不能同意的。

“你比离开京都时，瘦了很多。”

嗯？

“你方才提到山匪，是因为他们苦了我？”

他不回答，别过头去看我放在桌上的书本。

这样就一定是了，苏澈也不过是他拿来掩饰的借口。他什么时候对我也是这样躲躲藏藏，不说实话了？

“快收拾着吧，苏澈该到了！”

“已经好了！”说着我扬了扬双手，示意我已经穿好衣服，而其余的，根本也不用准备！

“走吧，和我去前厅。”他忽然笑起来，脸上有些僵硬，一看就是不常笑的人。然后，他朝我伸了手。

是要牵我？

我还是记得他门前回头和我说，只要我愿意，便让我懂他；也记得先前苏澈还因此和我闹过不愉快，即便是兄妹，终究不是亲生的。

该有的距离，还是要有的。

我装作没有看见，笑着拉开帘子，挽着段娘的胳膊往前头营帐走去。兄长说，苏澈在那里见我。

张将军候在门外，见到我来，行了礼就引我到里头坐下。

“小姐，”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我和他两人听见，“听主公说你已经好了，特意给你准备了绿豆糕。”

这一件倒是深得我意！干巴巴的等着实在没趣，要是吃着绿豆糕看着话本，还能和他们偶尔搭着话就有趣多了！

等兄长进来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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