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了，和其他人没关系。”蒋天成说。

“你确实杀了人，但是和别人也有关系。你果然是鬼话连篇，说谎都不打草稿的，”我说。

“尸体头部伤口靠后，假使是正常人，用刀刺入的角度不符合常理。而在我们发现的蒋杭的尸体头部，刀痕是接近平行于地面的，也就是说，是一个和蒋杭差不多高，或者稍矮的人干的。”

蒋天成有点着急：“我不能蹲下来吗？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冷笑了一声：“哼，不要再说了，你根本蹲不下来。”

蒋天成努力地蹲下来，但是他动不了。

“你的习惯不错啊，喜欢在家里留下在医院的体检单。你还有话要说吗？你在包庇。”我说。

“包庇又怎样，你们也查不出来是谁。”蒋天成说。

“我们查过那天校门的闭路电视录像，发现在蒋杭死亡的时间，也就是那天的九时至十时期间，只有一个人进出过校门，就是你的老婆。看样子应该是到学校来找你的，”我说。

“她从九时零二分到九时三十八分，是一直呆在学校里的，而且我们在蒋杭的鞋底发现了塑胶颗粒，就是你们学校的操场。我们也到现场勘查过了，有打斗的痕迹，并且发现了蒋杭和你老婆的血迹，已经证实。”

我拿起资料拍在桌子上，说：

“别再想了，你老婆已经招了。”

蒋天成大喊道：“你抓我老婆干什么？你们这是违法的！”

“你知道什么？亏你还想着你老婆。你可虚伪到头了。”我说。

“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找了人，留下你老婆儿子在家，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的口供说的倒是不错啊，不过没几句真话。我们已经到你家搜证过，关于你儿子的死，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凶器有两把，一把是你的，一把是你老婆的。你的凶器确实是杀害几位学生的，而你老婆的凶器，是杀害你儿子的。”

“儿子是你的儿子，但不是你老婆的。”我接下去。“经过化验，我们能确定蒋杭是你的亲生儿子，但却不是你老婆的亲生儿子。”

“那又怎样？”蒋天成十分生气。

“这就是动机，”我说。“你还经常醉酒家暴是吧，你老婆身上的淤青，已经证实了这一点，而蒋杭，就是最无辜的受害者，自始至终都是你们的一个傀儡。”

“所以这就是你的判断？那个女人说的鬼话你也信？”蒋天成说道。

“当然不是，我们做事可是有理有据的，不会妄下结论的。”我说。

“你们说我半天，那你们警察就是好东西？还说我？你们看到那些人就不管了？”蒋天成说。

“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警察的事！你作为一个校长，这点基础性的常识都没有？你真是白学一辈子还搭上几条人命！”张扬气愤地说道，好像快要骂出什么来。

“我杀的几个人都该死！他们这种东西，死了最好！”蒋天成骂道。

“那你对得起谁？你儿子？学生们？还是你自己？你自己在这里悔过还不算迟！”张扬说。

“我上了刑场也不会后悔！”蒋天成一拍桌子，张扬的笔掉在地上。

“随你自己！我们人民警察是为了查出真相，不会为了你浪费时间的！”张扬拾起笔，档案一拿走，和我离开了审讯室。

“哇，张扬，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没想到你还有耍脾气的时候，”我拍着张扬的肩膀，说道。。

“这种，创伤后应激障碍，真的在法律上不能有任何同情，”张扬说。

“好了好了，这顿晚饭我请客。”我看着天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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