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了。”颜陌看着娜宁说。

这时他才得以看清娜宁的容貌，精致的妆容再也不像曾经一样能掩盖住她的苍老了。身材也无力下坠，宽松的着装也彻底反映出了岁月的无情摧残。

“哦......”娜宁有些无措，指着石凳说，“坐下说吧。”

“一切都还好吧？”他尴尬地问，不情愿地看了素素一眼，素素立马就低下了头，两颗傻气的眼珠转个不停，两只手彼此紧紧地握着。

“应该算是好。”她说，扫了枫凌雪一眼，却没有认出她来。

“她叫小雪。”他不想解释太多。

“哦！”她没了后话，这时素素站起来跑进了屋子，谁也没有阻拦她。

“她怎么了？”颜陌只好询问素素的情况，“我刚刚叫了她几次，她都不说话，她好像已经忘记我了。”

娜宁叹了口气，随即红着眼眶说：“她谁也记不得了，也不会说话了，什么也不会说。肚子饿不会说，哪里疼也不会说。”

颜陌知道娜宁最后的那句话指的是刚才那件事，素素就连来了月经都不会告诉娜宁。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又问。

“她承受不了打击，意识模糊了。”

颜陌暗道难怪她认不出他来，又问：“她......傻了？”

“确切的说，她疯了。”

颜陌心头巨震，吸着鼻子问：“因为我吗？”其实他是明知故问，只不过不愿相信而已。

娜宁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她当初就和颜陌说过，素素会为她的执念疯掉的，事实证明她没预料错误。

“对不起。”他惭愧地低下了头，“还能医好吗？”

“不！”娜宁摇了摇头，悲凉地说：“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娜宁，我希望......”

“算了，至少她现在比以前过得好。”娜宁擦了擦眼泪，“谢谢你能来看她，从那以后她从没开心过，她活着，却像个植物人，今天见到你，她才这么活泼好动。四年来，我第一次见她高兴，谢谢你。”

“她不是忘记我了吗？”

“是忘记了，可她仍然是她！疯了也好，傻了也好，她只要还是她，她就不可能会变。”她说，“她不知道你是谁，但她的世界里总有你，她的潜意识里全是你，你给她留下的印记，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经过了多长的时间，永远都无法抹去。”

“以后她该怎么办呢？”这话是枫凌雪问的。

娜宁却对颜陌回答：“她养父已经原谅她了，她的后半辈子会衣食无忧的，况且我会一直照顾她。”

“没想到那老人家还活着！”颜陌心想。

这时素素又跑了出来，头上多了很多漂亮的发饰，然而她却不知道那些发饰该怎么弄才会好看，她自以为很好看，于是坐在一旁红着脸，像刚刚一样小心地偷窥着颜陌。

见到这一幕，娜宁叹了口气，啜泣着，就像一个医生对自己的病人无能为力一样。她觉得素素就像个吸过毒的人，好不容易戒了毒瘾，哪怕此时傻了，看见毒品后仍然重拾旧错。

颜陌的鼻子酸得厉害，但他忍住了泛滥的心伤，对素素说：“素素，我是来看你的，你记得我吗？”

她只是娇羞地低下了头，然后故意用脚去踩了踩颜陌的脚，装作不小心的样子。颜陌下意识地去看她，知道了自己吸引了颜陌，她便高兴起来，却仍然不敢去看他。

这一刻，颜陌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当初在孤儿院时年幼的素素就是为了故意接近他，所以踩了踩他的脚。若不是今天她又这样做，颜陌根本就记不起那件事了。

二十二年了，二十多年啊！颜陌知道素素不可能记得那件事了，她只是听从潜意识的摆布。

毫无疑问，她仍旧希望他爱她，即便她已经疯了，她没有了所有理智，但她希望他爱她的执念从来都没有消散过，而且永远都不会消散了。

“说句话，好吗？”他去拉起了她的手。

她一下子颤抖起来，呼吸急促得不像话，可她仍旧不敢看他，也仍旧不说话。

“素素，求你说句话。”他又说，眼泪掉在了她的手上。

“她不会说话了，永远都不会说了，她也不知道我们对她说了什么。”娜宁解释道：“她忘记了所有，包括怎么说话都忘记了。”

枫凌雪流下了泪，站起来去帮素素整理头上的发饰，素素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的精神都用在颜陌身上了。

“他养父经常来看她吗？”颜陌问。

“早上才刚走。”

“是我的错，如果......”

“谁都没错。”她打断了他，“如果真的有神在设计一切，我想他一定是宽容的。”

颜陌沉默着。

“留下一起吃晚饭吧。”她又说。

“不用了。”颜陌站了起来，“娜宁，谢谢你原谅我，谢谢你照顾她，谢谢。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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