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飞翔得最高的鹰，也需要一个不离不弃的影子。

当颜陌失去了所有之后，当他明白还有枫凌雪陪在身边时，他才彻底体会到了人生的真谛——这世上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强大到独自一人也能抵抗所有痛苦。而他所需要的幸福，归根结底其实也仅仅是一个爱的陪伴而已。

人生的追求到底是什么呢？他以前从来都不明白，此时此刻他明白了，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不离不弃的伴侣。有时候一个人穷尽一生所追求的某种答案其实就在身边，只是人们非要经历一些磨难和坎坷才能明悟。

他们又在原来的家里住了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爱她，因为当一个人失去了所有能失去的之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倍地热爱自己仅有的那一点东西了。

在离开云滇之前，枫凌雪提议去看一下素素，当听到她这样说时，颜陌有些惊讶。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看了，对谁都不好。”颜陌想要拒绝。

“如果这一切是个故事，那么总该有个结尾的，就去看看吧。”她说，“我上次来云滇时听说过她的事情。”

“她怎么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的话，就当作是为了我吧。”

颜陌只能答应了她，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素素原来的家里。几年过去了，这里依旧如故，刚一进门，颜陌就看见了素素，白色的针织衫搭配白色的牛仔裤，她就坐在大院里的石桌前，桌上有一只雪白色的小兔子，啃着她喂给它的胡萝卜。

颜陌看了枫凌雪一眼，一时下不了走进去的决心，枫凌雪只好走到前面去，拉着他一块儿走。

素素似乎心不在焉，直到颜陌俩人走到她的面前她才意识到有人来了，她抬起头来，容貌比起几年前相差不大，只是岁月仍旧在上面刻下了些许或深或浅的痕迹。那双眼睛里不再有颜陌记忆里的果断和强势，只有茫然和柔弱，以及傻气。

“素素。”他忍住心里的疑惑，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

她像是被刺激到了，抖了一下，这时颜陌才发现她的裤裆被染红了，那种红色在白色的牛仔裤上是那么显眼，他的心脏猛烈地跳着，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究竟怎么了？怎么可能变成这样？那些红色的东西分明就是月经，难道她没发现吗？

颜陌像木偶一样，困难地将头转向枫凌雪，想要她给他一个解释。

“可能没人帮她，她不会......”

“那么她是怎么活下来的？”颜陌双腿酸软，几乎瘫了下去，“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我让你来看看她。”

他又把头转向素素，素素已经把小白兔放在了地上，然后不再理睬它，把自己那点儿模糊的理智用来面对颜陌。

她断断续续地盯着颜陌看了几眼，她似乎想在颜陌没看她的时候再去看颜陌，可是每一次她低下头又抬头去看他时，发现他依然盯着她看，所以她显得既胆怯又害羞。

她似乎根本就不认识他，但是脸上又有一些喜悦，就像孩子见到礼物时的喜悦，这种眼神很古怪。

“素素。”他又叫了一声，提高了声音的分贝。

素素打了个激灵，眼睛瞪大了许多，下一刻脸现潮红，颜陌还没搞懂她表情变化的原因，她就蹦了起来，转身就往屋子里跑。

颜陌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抹红色在她臀下晃动，几乎窒息掉，她这不是堕落，而是可怜。颜陌从来都没觉得任何女人有这时的素素可怜。

她刚刚跑到屋门口，另一个人就从屋里出来碰上了她，这个人是娜宁，由于隔得较远，颜陌没办法得知她是否变得更老。

她还来不及对素素问话就看见了颜陌俩人，这时素素把头埋到她的怀里去，她们的模样和一对母女没有区别。

娜宁愣神了，表情变得木然，这时素素摇了摇她，然后转过身来指了指颜陌，娇羞得像个小姑娘。

“娜宁......”颜陌叫了她一声。

这一声叫唤使她木然的眼睛重新涌出光芒，她将怀里的素素拉了出来，这才发现她裤子上的红色。

“怎么流出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老天！”她悲愤交加地叫道，可是素素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又像孩子一样挤到她的怀里去。

娜宁立刻就哭了出来，她转过头对颜陌说：“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出来。”说完就拉着素素进屋去了。

在她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颜陌一直都处于魂飞天外的状态，若不是枫凌雪一直在他身边给他安抚，他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娜宁拉着素素走了出来。她已经帮素素换了衣裤，也重新帮她梳了头。素素原本走在她的旁边，可是走着走着她就缩到了她的后面去，用一种既喜悦又羞涩的目光偷窥着颜陌。

颜陌看了枫凌雪一眼，她只是叹了口气，那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接受现实吧。

“很抱歉，打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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