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公子，爱妃说她累了，我先走一步了。”

“恭送，恭送。”

宵明凉一众客客气气行礼，直到空空氏一群人走了许久，祝九翊仍旧被抽干灵魂似地呆立在原地。

兰英心疼道，“世子，世子！你别这样。”

他面色灰败，忽然挥开扶住他的一只只手，不声不响转身离开。

“世子……”笂良跟了上去，怀中掏出涂山零的小鼯鼠。

“风……姑娘……落下的……”

祝九翊脚步一滞，沙哑道，“放了吧。”走了两步又道，“那灰犬先留着，过几日给她送过去。”说罢头也不回消失于人潮中。

……

翠色纱幔随风轻轻飘荡。

涂山零透过烟罗帐子仰望穹顶，似一只没有生命的白瓷娃娃。

“心痛了？”

没有回应。

“你刚才可是很主动呢。”他将身体覆上来，一身寡淡白袍衬着这样妖孽玉脸，突然令她感到滑稽。

“好久不见，你还是一样的无耻。”她忽然道。

空空寂雪似乎听到了什么称赞一般，很是受用。

“这话也就只有你敢说出口，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他垂下手臂将涂山零围在一方狭小领地里，涂山零直勾勾迎向他的眸光。

“真的想我？”

想啊，日思夜想，恨不得将你绑了直接卖到下等窑子里供给那些蜂蛹之人日日夜夜轮流蹂躏。

“你害我害的还不够惨？空空寂雪，我真是不明白了，到底我和你前世结了什么仇？为何单单不杀我，却一直折磨我，玩弄我？”她一字一句道。

“哦，有吗？”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挑，他唇角弯弯。

“你大可以不用演什么爱妃情深的戏码，若是想杀我，那就一刀给个痛快，何必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涂山零冷眼看向他。

“涂山零，涂山氏灭门被你逃脱，公仪氏重兵看守的禁牢，你也能逃脱，还能避开层层搜捕，来这苍梧野，勾搭上烛龙世子为你情深，为你卖命。

不得不说我真的很好奇，你这具身子是不是被九尾狐狸附了体，不然怎会到哪里都能勾引到男人。”

这话说得别别扭扭，听起来竟莫名有一丝……酸气？

她脑中忽然闪现一个恶毒的念头，浅浅勾唇，娇声道，“大人好奇吗？我也很好奇。”

这声大人叫得千娇百媚，只要是个正常男人，便是骨头都要酥了半边。

“哦？你好奇什么？”

柔夷轻巧锁住男人的脖子，就这么暧昧地贴着耳朵道，“我好奇，大人的心，是否也能被我勾了去。”

紫眸中划过寒意，他面色却无波澜，将唇贴近她，道“涂山零，你在玩什么把戏？”

“我能玩什么把戏，伺候男人，原本就是我最擅长的。”笑意自她嘴角绽放，如罂粟般妖娆。

“公仪氏和烛龙氏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冷声中居然现出一丝怒气。

“要说男人，还是烛龙氏的厉害，特别是世子祝九翊，可比公仪笙强多了。”她卖力挤出虚假的媚笑，心脏却在剧烈抽痛。

空空寂雪脸色铁青，似乎下一秒就要边骂着贱货再甩自己几个巴掌，但是高贵如他，只吐出几个字:“涂山零，激怒我对你并无好处。”

“大人怎么了？生气了？不是你将我亲手推入公仪氏的牢房吗？再者说，我凭我自己本事爬上祝九翊的床，不然你以为我能够这么轻易的一路活下来。”她柔声，句句如刀，刀刀割在空空寂雪的心上。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直接告诉空空寂雪，他的所谓侧妃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人尽可夫的下贱女子，与烛龙氏和公仪氏皆有所染，而且人尽皆知，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妖主已然绿成西蓝花。

“你……”眼见空空寂雪的脸色比吃了一百只苍蝇还要难看，涂山零终于有些得逞的快意，眼眸弯弯就等着他怒而暴走。

然而对方并不按套路出牌。

他不但没有厌弃地拂袖而去，反而弯下腰，几缕银发垂落于她肩上，二人之间鼻息可见，紫眸讥诮，“男人的滋味如何，不是光靠说的。”

她努力维持媚态，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空空寂雪，你当真不嫌脏吗。”

“放开我！空空寂雪！你这个该死的老变态！你无耻！你下流！你放开我！”她骂道。

“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对你来说总归是无所谓的吧。”

#和谐部分

“睡你挚友的女儿感觉如何？”

她勾唇。

身上之人如料想般滞住，迷离目光之中居然闪过一丝仓惶。

报复的快感忽然如泉涌下，澎湃出恶之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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