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纳进大幸版图。

谁都不知道长春帝开疆拓土的不世之功，实在只是为了方便带自己的皇后，遍览这万里山河。

十年时间，长春帝后所过之处，浮尸遍野，草原上的野草被鲜血滋养，整整丰茂了十几年之久。

……

沐智在40岁正式受封为“皇太弟”，可每一晚他都要从噩梦中惊醒，被兄弟询问：“你懊悔吗……逼逝世帝师，踩着兄弟的尸体上位……你能睡得着吗？”

现在的他才46岁，已经满面尘霜，双鬓花白，像个六十岁的老人，看着比一头白发的长春帝还显老。

长春帝头发发白，面容倒保养的不错，俊美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气色也好——他且要好好活着，带阿棠游遍万水千山呢。

长春帝微笑着给怀中的卫亦棠穿好衣服，戴好帽子，然后柔柔的亲吻了一下。十年过往，卫亦棠的尸身保存得再好，也掉光了头发，失往了水分，变成了干瘪灰黑的僵尸，样子可怕，味道……更不敢奉承。

可长春帝依然待他如初，天天放在水晶棺中携带，要么抱在怀中，须臾不离。

沐智为了让儿子躲过七王争斗的残暴血腥，主动将沐慈送到长春帝身边亲身教养，因卫亦棠临逝世说过的话，长春帝没有拒尽。

十岁的沐慈早就看习惯了卫亦棠的干尸，还帮着长春帝递衣服，道：“皇伯父，已经四月了，皇爸爸应当不会感到冷，不用裹那么多衣服吧，看着累得慌。”

长春帝慈爱微笑，摸摸沐慈的脑袋：“还是你想得周到，阿棠的确怕累，咱不能累着他……就……穿那件你为他设计的，方便穿脱的白色春衫？”

“好！”沐慈兴冲冲往取衣服。

沐智才敢上前，却不敢看长春帝怀中的……卫皇后，下意识避开眼力，垂眉顺眼道：“皇兄……”

长春帝在视线从卫亦棠脸上移开的时候，脸上的笑脸就消散无踪，无情无感的面容，无波无澜的眼力，声音更是毫无温度的冷淡：“海神军筹备好了？梅家三郎找来了？”

“是！梅家三郎会在旗舰上等您接见。”

“行，京里就由你监国，未来几年朕大概都会在海外度过。陆上没什么新鲜风景了，朕要带我的皇后往看看海外风物……”一低头，看着卫亦棠，表情又恢复了无尽的温柔，宠溺一笑，“阿棠，我答应带你看遍天下山河的，现在，我们一起要往驯服海外那些传说中的处所，随你览阅。”

沐智已经习惯了长春帝的一会儿冷冬一会儿热春的变脸。

……这个人早就疯了！

沐智却不敢不恭敬，问：“慈儿也随着往吗？”

“恩，自然是随着一起。”长春帝的语气又变得极度冰冷，想起什么似的道，“虚衍子也会一起往，毕竟阿棠离不开他。”保存好阿棠的身材不轻易的。

沐智惊了：“那……六娘的解药……”

这么多年，长春帝都以□□把持谢六娘——这个沐智最爱的女人，借以把持沐智。这么多年，沐智也尝够了爱人的生命被攥在别人手里的滋味。

长春帝淡薄道：“解药会从海外定时送过来，每个月一粒，留三粒给你备用。”

“不能一次解了吗？”沐智立即发誓，“大哥，我必定会听话的，不会动别的心思。”

长春帝从鼻子里嗤出一声冷哼：“阿智，你是不是还没明确？你已经不值得朕信任了，懂吗？”

沐智苦笑，他懂的，只是……

“若万一……”在海上碰到风暴什么的，解药不能及时送来……但沐智不敢说，他现在……不，是所有人，除了养在身边的沐慈和卫亦棠最疼爱的幺妹卫眉，现在谁都不敢随便对长春帝说什么话了，这位本来最好说话的天子，如今……说一声残暴狠戾一点也不为过，就像没了闸笼的凶兽，随时能由于一言分歧择人而噬。

而且动不动连累全家！

若非卫亦棠从前的各种善政良策还被长春帝坚定掩护，认真履行。这个国家……只怕早已经完蛋了。难过的只是上流宗室、世家和官员，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

可底层的百姓却安居乐业，十分幸福，就是当面炮轰长春帝，也不会惹恼他，由于百姓一直都是卫亦棠最器重的。

十年前人人喊妖孽的帝师卫亦棠，如今的卫皇后，已是人人夸奖的好皇后了。

有了如今长春帝忘情尽爱，冷血残暴的作风，对照之下，能管得住他的卫皇后，哪怕已经成了一具干尸，也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眼中最可爱，最值得尊重的人了。根本没有人敢诋毁卫亦棠。就是大幸上层的宗室臣工，现在也只念帝师在的时候的美好生活。

固然“外快”赚不到，至少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惹祸上身，全家连累。

果然，冷血尽情的长春帝又是冷哼：“所以，阿智，你最好祈祷我们一路顺利，风平浪静，否则……”

沐智激灵灵打了个冷噤，悔不当初。

可想起妻子曾经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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