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

聪慧睿智，文治武功，却性格温和，从不傲然凌人的长春帝。那个总是笑脸热和，即使有人劝诫到脸上也不苛责，温言软语说服、相劝，最后还总是选择让步的长春帝。

在帝师卫亦棠逝世后，全部人都变了。

长春帝那一张像是时间停止的俊美面容，变得沧桑却不显丝毫丑陋，只有一头乌发，在一夜之间全部变得雪白。

不仅是白发如雪，脸上的表情，那森冷的眼力，也像北极的冰原一样，酷冷而无情。

大家再也不能从长春帝脸上看见笑脸，也再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半点与热和有关的情绪，固然他对治下百姓还是那样公平仁爱。

可对宗室臣工却……

“此次参与叛乱者，定为谋逆大罪，因帝师曾有谏言‘罪不及妻儿’，有破除连累九族的善政，本可赦免其家人……不过，既然大家感到是帝师是妖言惑主，那朕一贯是个广纳谏言，从善如流的人。”长春帝的面部线条如千年冻湖一样冰冷僵硬，怀里抱着卫亦棠用秘法保存良好的尸身，柔柔将他额前一丝乱发捋好，然后才看向跪在地下，战战兢兢的众人，用安静到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下令，“破除此策，叛乱者连累九族，未成年者官卖，永不恩赦！”

哀鸿遍野，却再也挡不住长春帝的冲冠一怒。

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长春帝看着吓瘫的众臣，面容依然安静冰冷，道：“朕欲立帝师为皇后，钦天监算出一个吉时，进行封后大典。”

立即有御史冒逝世上前劝告。

长春帝安静听着，然后问：“说完了？”

“臣……”

“又来逝世谏那一套是吧，行，朕玉成你的清名……来人！”长春帝吩咐由嵠丘军代替御林军组建的铁血禁卫，“当庭杖毙！”

又是哀鸿遍野……可在长春帝接连杖毙了十二人，甚至连掌管宗正寺的齐王也被当庭打逝世，肥胖的尸体摆在紫宸殿内，血流成河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了任何反对的声音了。

长春帝冷笑一声，看向怀中闭着眼睛，安详地仿佛睡着的爱人，用温柔到有些梦幻的声音道：“你看，阿棠，我就不该性格太好。早在十几年前，我若能有今天的决断，应大家的请求做个‘忘情尽爱’‘手段雷霆’的天子，你早就是我的皇后了……”

众人：……

他们真不知道啊，帝师在的时候，他们只是没有偷奸耍滑，贪腐弄权的路；帝师逝世后，他们连活路都没了……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

长春帝对伏跪在地，战战兢兢的几个弟弟道：“朕和朕的皇后这辈子是子嗣无看了，只能从你们几个弟弟当中选择一个立为皇太弟，将来继续大统。”

沐智惊奇抬头，看着面容熟悉，却已经全然陌生的大哥。

“既然皇后让你们分封海外的举动，各位感到很不满足，那么朕容许你们留在京中，竞争这个‘皇太弟’。谁最后活着，谁就是下一任山河之主。”长春帝生怕弟弟无法懂得，强调道，“记住，朕不管你们躲到哪往，朕只要最后一个还活着的，多一个会让大哥好生为难的，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谁做“皇太弟”。”

几个有资格竞争“皇太弟”的兄弟，相互看了看对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胆怯与戒备！

沐智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手握兵权，却丝尽不敢反抗，由于他固然带回了沐慈，可他的妻子和宗子沐念，都被长春帝把持了。

沐晴都是懵的：“大哥……你……”

长春帝一点没有留情，语气安静到和睦，对沐晴道：“十二弟，你之前不满皇后让你设计园林，朕深认为然，毕竟人各有志，你也是个有远大理想的人，皇后真不该委曲你的。朕欲立的‘皇太弟’应当是这世上最远大崇高的理想了，你可以勇敢角逐一下，千万别和哥哥们客气……”

沐晴摊在了地上……

这是……

这是让他们兄弟……自伤残杀啊！

——我不信任，这个一头白发，面容比冰雪更冷，眼力比刀锋更利的男人，是我那个永远笑如东风，热和仁善的大哥？他被什么妖魔附体了？

被分封出往的诸王，这次回来也就是想表达一下不满而已，可最后……连生命都交代了啊……这会儿他们才知道，帝师让他们带着船只，部队，物质出海分封，长春帝每年都有大笔赏赐，被红衣大食欺负了帝师还组建海神军帮他们打回往……还真的是……想留他们一命啊。

现在懊悔，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了！

他们怔怔看着被长春帝抱在怀里，走到哪里都不肯撒手的卫亦棠的尸体，心坎布满了失看！！

……

而曾经想占点便宜的周边诸国，接到了……战书。

长春帝带着卫皇后……的水晶棺亲征，十年内，就以卫亦棠之前二十年积累的国力，用铁蹄踏平了周边诸国的王庭，或用高额赔款挤垮了诸国国力，或直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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