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鸢看着朝日从海平面上跃出，这才收回视线，侧着脸，垂眸看着盘膝坐在她脚边的男子，开口道：“你是第一个对我说爱好我的人。”

男子睁开眼，抬头看向鸢，带着些许错愕：“你现在……才反响过来吗？”

他说完那句“爱好”后，已经过了好一会了。

鸢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反响，直到现在才答复他的话。

“刚刚，我在看日出。”

鸢坐在他的身边，“反正，也不差这一刻。”

他看了鸢好一会，才移开视线，看着并不刺眼的朝日，开口说道：“二十一年前，数十年不露面的国师从摘星楼中走出，来到了边境小镇中一户平凡人家，对那户人家中，抱着新生儿喜悦不已的夫妇说：‘你们的孩子被恶魔咒骂，活不过二十二岁’，说完这句话后，那名国师化为尘土，被风吹散。”

“那户人家也由于遭遇不了外人的议论与压力，决定将不满一月的孩子抛弃……他们没法直接亲手杀害他们的孩子，可他们也想像正凡人家一样持续生活，所以将那孩子扔进了山里。”

他的声音很安静，没有什么怨恨或是不满，仿佛在论述一个普通的事实：“我就是那个孩子，我与一般的孩子不一样，我记得我出身起所有的事情，我知道，我可能真的活不过二十二岁，所以我明确……”

“时间，对我来说，是全世界最奢侈的东西。”

他淡淡说道：“我不敢糟践一刻。”

“你想批评我刚才的话？”

鸢道：“以我的角度，我说的并没有错，对于神明来说……时间，是无穷的。”

“不，我不是要批评你。”

他摇头，又看向鸢，眼神诚挚：“我只是想感谢你，你给了我一样……非常奢侈的东西。”

“是吗。”

鸢若有所思，“人类，你很聪慧。”

“我以前没著名字。”

他忽道：“我父母还没来得及给我取名字，就将我抛弃了。”

“不过，我最近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他又道：“夜。我很爱好这个字。”

“哦。”

鸢点头：“人类，你还有什么疑问？”

夜：“……”

“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名字。”夜盯着鸢。

“我知道。”

鸢又问道：“所以，人类，你还有什么疑问。”

夜：“……”

“你是不是……讨厌我？”夜问道。

“不。”鸢摇头？

夜半信半疑：“那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只是，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还能逼迫鸢叫自己的名字不成？

鸢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你的名字，是什么？”夜便问道。

“鸢。”

鸢话锋一转，“你想知道的，不是别的事吗？”

“是啊。”

夜笑了笑：“只是，总不能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明确吧？”

鸢想了想，没有反驳。

夜说的，似乎也没错。

【59】

“你为什么要救我？”

夜将之前鸢没有答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能为我解开这无解的命运，我很感谢你，但是……作为高高在上的神明，你似乎与我并没有交集，也没有拯救我的必要，按照你的话来说，你没有背负这些的责任。”

“由于，我不想逝世亡神位选择那个要盘踞你身材的魔族。”鸢说道。

“你有别的人选吗？”夜问道。

鸢看了他一眼：“人类，你很聪慧。”

“我知道。”

夜点头，一本正经：“你刚刚这么褒奖过我。”

鸢闻言一顿，勾了勾唇角，“是，我有别的选择，那是我找了一百多年，给逝世亡神位的答案。”

“可它不想要？”夜问道。

“由于有第一选择，所以它拒尽了第二选择。”鸢说道。

“所以……你就要除掉第一选择？”

夜明确了：“你来找我的目标，是要杀掉那个盘踞我身材的魔族神明，而救我……是顺手？”

“是。”鸢点头。

“你很诚实。”夜轻叹一声。

“我没有撒谎的必要。”

鸢看着他：“为什么扫兴？”

“我认为……你的到来，是由于我。”

夜说道：“我有些无理取闹了。”

“你也没有说错。”

鸢说道：“最初，假如不是你这具躯壳的出身，也不会引发后续那些问题，我更不会由于这个找过来，而这具身材，属于你，所以……我也是为你而来。”

“神明都像你这样甜言蜜语吗？”夜忽道。

“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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