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愿我这结局不失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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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如旧在早上六点半想起来, 林故若光腿趿着人字拖出屋，隔壁容磊的房间也刚巧开门。

按照昨天商量好的，今天橙子也要去特殊学校, 刘医生上班会顺便把她捎去，家里司机送他们。

但林故若想的是, 昨晚没见面，早上总要一起吃饭, 谢谢橙子给他们画了画。

容磊和她的想法相差无几, 两人并肩下楼拐到公主房门口, 屋门大开，晨橙穿着条粉白色蛋糕裙, 张嫂正在给橙子绑头发。

双丸子头，先编麻花辫再扯送盘起来。

光落在小女孩粉雕玉砌的脸上, 回眸看到林故若和容磊时, 又圆又大的鹿眼像是被什么点亮, 满是欣喜。

她还想转过来得更多，但被张嫂安抚着扳回原位继续绑头发。

林故若靠在马卡龙色的儿童化妆台前, 看张嫂熟稔的梳妆打扮橙子，橙子因病脸色苍白, 张嫂就拿古法的胭脂给她在脸颊边轻轻晕两开来。

技能方面的事情林故若比起亲手带大过两个女儿和孙辈们的张嫂，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等你晚上回来，张奶奶带你用凤仙花染指甲好不好？”张嫂把蝴蝶结发夹点缀在丸子头边, 温柔说。

“好哎。”晨橙点头, 大号蝴蝶结随动作摇摆，她轻声细语，“以前我奶奶也会用花瓣给我染指甲的。”

清晨远山雾气朦朦，晨间的风带着院子里的花香, 楼下厨师正在热牛奶，烤面包机“叮”得弹出酥脆的吐司。

橙子的童音和张嫂温语回荡在耳畔，容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覆在了发旋之上。

是个很平静的早上，一切都特别特别的好，林故若在这个瞬间释怀。

这些日子里她总担心自己没把橙子照顾好，让橙子在最后的日子里过得不够开心。

关心则乱，正如同帕斯捷尔纳克所言：人不是活一辈子，不是活几年几月几天，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

已经竭尽全力，能够给到橙子自己能给到的所有幸福，这样就特别好了。

张嫂把粉水晶手链给晨橙戴好，“可以啦小宝贝儿。”

林故若回神，视线没能马上落定，她怔怔看到桌上那副画着三人一熊的蜡笔画，最右边空出来的块儿地方，现在被张照片填满。

照片上的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衣，面容和蔼可亲，背景是居委会的办公室。林故若见过这张照片，是晨橙的奶奶。

老人家平素很节省，迫于生活压力更不会有去照相馆拍照片的习惯。

她生前唯一的近照是去居委会办事，工作人员给她拍下来的，就洗了这么一张，晨橙平时当作宝贝，裱在相框里每天睡前醒后都要看上几眼。

现在这张照片被贴在了有容磊和林故若的画上面。

“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林故若鼻尖泛酸，克制再三才憋出来甜美的笑容，提议道。

早餐吃得心满意足，两人牵着橙子的手把她送上车去学校。

唯一的插曲是容磊抢走了大厨给林故若现磨的手冲咖啡，强行换成了热巧克力。

他们为此吵架两分半钟。

林故若横眉坚称，“我就算喝了咖啡也一样能够睡回笼觉。”

容磊比她还要坚持，捧着壶不给她，“你喝热巧克力，回去睡得更香。”

林故若见讲道理没结果，火速蹲地上抱膝，仰着头委屈巴巴的盯着容磊，狐狸眼眸光流转，软绵绵的喊，“哥哥我想喝。”

“……”容磊没扛住，最后还是让她喝到了。

林故若双手捧着咖啡杯，唇角还沾着咖啡渍，快乐的哼唧。

容磊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

张嫂和刘医生去送橙子，张管家拎着水壶浇花，回来添水发现容磊对林故若黑脸，当即揪着他又批评了一顿。

“大早上的谁欠你八百万了？”

“你当人家丈夫的什么毛病？”

“我不想听你解释，马上出去给林小姐道歉，不然我打陆先生让他来评理。”

林故若饶有兴趣的咬蝴蝶酥，看着容磊灰头土脸的挨骂。

鸡飞狗跳且极具喜剧气氛的清早以林故若打着哈欠回屋补觉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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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出头，林故若拿着几个被看门大爷强塞得砂糖桔上楼直奔院长办公室。

约莫十来分钟后，容磊阔步出现在安宁医院门口，他想得很开，自己进不去无所谓，可以坐在外面等啊。

这年头追人就追彻底点儿，年少时没追过林故若，莫名其妙关系暧昧好几年，现在都给她补回来。

上次接晨橙回家，林故若的车没开走，就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里。

今天林故若没叫司机送，自己打车过来的，容磊也没开车。

张管家再三叮嘱他，一个成年有驾照的男性，无论如何都不该让自己老婆开车，这是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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