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的温暖美好是近的东西。

‘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林故若在心底默念着，她闭眼极艰难的把那枚戒指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等我能够完全不在意这欺骗，等它不在我心底激起任何波澜，我再戴你好了。’

这颗心到底会为容磊跳，可我依然想要配得上最无瑕、最纯粹的爱意。

是想要携手走到人生最后的人，所以更无法忍耐白玉有瑕。

所以就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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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故若被容磊照顾着起床，磨磨唧唧，连衣服都是容磊给她穿的。

戒指摆在显眼的地方，容磊给林故若拿手机的时候明显有看到，可他什么都没说，神色如常，眸中带笑。

着身淡蓝印花连衣裙的林故若和着天青色衬衫的容磊各据通往花园大门一侧，看着花园里做游戏的四人，刘医生不知何时加入了大型幼儿娱乐项目——捉迷藏。

晨橙正凭借着自身的娇小躲在墙角的石狮子后面。

“这个项目是我从前没想到的。”林故若耸肩轻声讲。

容磊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应，“感觉我有印象以来，就没玩过这种游戏。”

这话就真没法往下接了，两人双双陷入沉默。

林故若是小时候没什么朋友，没人陪她玩，容磊是受精英教育长大的选手，小伙伴们也都不玩这种除了浪费时间没任何意义的游戏。

作为新手家长本来就痛苦万分、作为没有正了八经童年经验的新手家长，简直当场去世。

“我觉得吧，橙子今天比昨天和我们拼拼图时候高兴多了。”林故若望着橙子那张笑意盎然的脸，如是评价道。

容磊摇头，“把‘你觉得’去掉就对了，橙子昨天何止不高兴，简直和你一样痛苦。”

林故若睨他半响，阖眼再睁开，像是决定了什么东西，缓缓道，“我们送橙子去张叔说的特殊学校体验下吧，她要是喜欢哪里的话，我们就白天送她去那边，晚上再去接。”

“你舍得吗？”容磊收笑，认真问。

林故若悻悻回，“当然不舍得啊，所以这几天我都坚持陪着她，事实证明可能我们就是带不好孩子呢。我还不舍得橙子有天会离开呢，可除了接受外，你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父母和子女的关系本来就是场漫长而浩大的送别，十月怀胎看他脱离母体、牙牙学语会叫人、开始上学读书、工作成家，总不能一直都相伴陪在身边。

即使全部抉择都把子女圈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生老病死也总会到来，还是有人要先走的。

林故若和容磊这几天其实陷入了个怪圈里，他们丝毫没经验、没充足的心理准备、加上橙子的时间不多，阵脚全乱，努力的方向有本质性失误。

自己是发现不了这种错，要局外人来破局才行。

即便再难过，也要承认，橙子和有养育孩子经验的人一起时候，更开心。

林故若自言自语的讲过去，“你还记得我本科时候经常去儿童福利院当义工对吧？”

“当然。”容磊颔首， “不过后来你不太去了。”

“那是因为我每次都带特别多的玩具、陪着小朋友疯玩，可是每次我离开的时候，都会发现小朋友挤在栅栏门口，抱着我送的东西，眼圈泛红。这让我总感觉到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未得到和已失去，可能还是未得到时候的快乐更多一些吧，总好过云端落入泥潭，奋力挣扎，四顾茫然要好得多。”林故若愁云惨淡，嗓音喑哑。

她一语多关，说福利院的小朋友、说被领养又因病被送回的橙子、也说和容磊一起多年又回到原点的自己。

早知今日的话，当初就最好不要有，林故若犹豫不决，还因为橙子之前被领养又被送走，不想覆辙重演。

她在正确行事和感情用事里纠结良久，最后压下自己的情绪来选。

“阿磊。”林故若低唤，“我们明天或者后天，给橙子过个生日吧。”

容磊应允，“好。”

下一刻他上前半步，迅速拉着林故若的手把人圈带进怀里，头埋在她颈窝，闷声沉沉说，“再喊一下可以吗？”

好像从那天吵架说分手未果后，容磊就开始卑微得不像他自己了。

他平素张扬惯了，太少用可以吗这种征求性的问话。林故若回顾相识的十年，可能除开床笫上用这个表示尊重外，使用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过来，大体上来讲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林故若心情本来就不好，这怀抱来得太及时，温暖又熟悉，更完美的避开彼此的神情，不会惹谁难堪。

她鼻子发酸，软软的又唤，“阿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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