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一更） 愿我这结局不失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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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学校里的小朋友各有各的病症, 在这里带着助听器的小朋友和天生聋哑的小朋友以手语和眼神交流、盲人小朋友的课本是触摸板行事、全色盲的小朋友喜暗，于是给他在活动室里搭了个遮光的帐篷……因故截肢的男孩子穿着小飞象披风，大家喊他“独臂大侠”。

陆家一大家子人陪着晨橙过来, 张管家的女儿——特殊学校老师张时静走在最前面，介绍着学校里的情况。

晨橙被容磊抱着, 林故若则抱着她的熊宝宝，走马观花的把学校内外看了个大概。

晨橙黑亮水润的眸子里写满了“想去玩”三个大字, 于是她被放进活动室。

长相可爱、性格开朗的小女孩, 就好像是融入羊群的团宠, 迅速被小朋友们用玩具和笑颜包围。

林故若给她带了满满一大包糖果，摊开能铺平整张桌子, 初见就相处愉快，后来才好继续当朋友。

小孩子可以肆意玩乐, 成年人却多有顾虑。

办公室里, 林故若和容磊人手一份特殊学校的介绍册, 低头逐字逐句的翻阅。

校长得到消息，早就恭候多时, 顶好的普洱滚在茶壶之中，叶片舒展。

“哪个……”林故若放下介绍册, 朗声道，“我对贵校的办学理念和办学方向万分赞同，唯一的问题就是想确认下贵校的医疗水平, 能否达到我想要的预期。”

根据介绍册里的描述, 学校距离南平某个三甲医院车程十分钟，校内也配备有医生护士。

在校内配备上是不需要担心的，刘老这种供职陆家的私人医生每周坐镇三天，想必其他人员不会差到哪里去。

林故若是担心在距离医院路程这方面有异, 直线距离和实际距离不同。

校长是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笑容可亲，闻言面不改色，客气道，“这是应该的，我们不会拿孩子的健康做赌注和噱头，我们可以开车去测试一下这点。”

林故若尚未及应声，她的右手就被容磊的手掌覆住，坐在她旁边沙发上的人倾身凑到耳畔，低吟，“没必要若若，真的没必要。”

热茶渐冷，容磊攥着林故若的手，五指从她指缝顺进去，手心扣着手背紧紧交握，不停安抚着，“乖，放轻松。”

因深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膛终于平缓下来，林故若侧身去看容磊。

潋滟的桃花眼里映出她这瞬的狼狈，林故若出口那瞬就想明白她是多此一问了。

既然已经急变期放弃治疗，那么医院远近又与橙子有什么关系呢？

林故若太在乎，事事想要周全妥帖，可有的事情就是无用功，不必做。有些事旁人如校长是不敢劝的，哪怕提前知道橙子的情况，都不敢多问半句。

这是成年人之间交流的分寸。

难不成反问一句，既然不准备急救室上电击抢救，何必关心医院远近吗？

只有容磊能说、敢说，他会把林故若从情绪里扯拽出来，抱到自己怀里来。

额头相抵，鼻尖交错相碰，林故若和容磊贴得很近，呼吸带出的气息萦在小小的区域里。

林故若感觉到自己在逐渐冷静下来，她知橙子时日不多，费尽全力抓紧放在自己身边，差点儿久背离了自己的本愿。

临终关怀本来就是要在尊重病患个人意愿的基础上，让她能够有尊严、有质量的直面死亡。

她太喜欢橙子，舍不得，被情感左右。

容磊搂着她的肩膀，把人半搂圈在怀里，看林故若眼底的迷离雾气散开，才虔诚地在额头、眼角分别落下轻吻。

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林故若调整好心态回神，才发觉办公室里其实有那么多人。

校长已经站在窗口不知道浇了多久的花，刘老不知道从哪儿弄来本杂志，看样子专注于广告页……张管家正在手机看视频，远远的扫过去，界面应该是戏剧来着。

没耳机、没外放，听戏听了个寂寞。

林故若尴尬得直蹙眉，她冷静片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头埋进容磊怀里装人不在。

会客的长沙发足够容纳四个人，林故若和容磊原本坐得不远不近。

为了配合装死，林故若挪动到容磊旁边，把缝隙完全填满，再想贴近，可能只能坐容量腿上了。

“……”容量嗤笑，念叨着，“你是个小鸵鸟吗若若？”

他边说边用手臂环了圈，彻底挡住了林故若的巴掌大的脸。

这特殊学校除开卫生间外，每个地方都有监控视频，可以和手机a连接，远程查看孩子的近况。

可以说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简直无可挑剔，除了收费价格贵以外，没有别的毛病。

贵对于容磊和林故若完全不算缺点，他们只求橙子开心。

监控高清，放大后能看到橙子正在角落的帐篷里，和小朋友们玩过家家，大概是抽到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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