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娶的王妃！

裴昭略一犹豫，朝他恭谨行个礼，然后淡淡道：

“王爷，今日，皇后娘娘召臣妾一叙，责问臣妾为何至今尚未替您诞下一儿半女，娘娘，你我需要一个子嗣——”

煜王瞳孔微微扩张一下，就觉胸口哪里空了抑或是痛了。

那个无情无义的女子，他几乎可以在心中完整地临摹出她当时冷冰冰的模样，就像当年她逼他娶妻时那样，冷漠，决然，命令——

他算什么？他只是一个冷宫弃子，只是她一时兴起收养的棋子！

他眼皮微抬，阴冷的余光从裴昭低垂的眉眼扫过，冷冷吐出两个字：

“是吗？”他伸出手抓住裴昭的肩胛骨，死死地盯着裴昭静然的眼，森冷地逼问：“那你跟皇后了什么？”

“臣——臣妾，一切随缘——”

煜王眉峰微挑，不屑嗤笑：

“随缘？”

突然，裴昭袖中的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敛去笑，冷冷地将她推到地上，看向她：

“你手中拿着什么？”

裴昭攥紧袖中的东西，脸色愈加惨淡，似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惊天秘密，她凄凄地望向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目光深层，隐匿着复杂不明的情愫……

“臣妾没有恶意，只是想替殿下分忧，臣妾嫁给您的那天就已知晓您心中有人，却没想到居然是——居然是——”

忽然一条白绫破空划来，迅速缠上她的脖颈，裴昭猝不及防，两手抓住白绫想要挣扎，怎料白绫灌注的劲力强大，越勒越紧，根本摆脱不开，她艰难地发出“唔唔”两声，整张俏脸因痛苦而涨得紫肿扭曲。

挣扎中，裴昭手中的画卷慢慢地滑落——

那个女子有一张绝世倾城的脸，描绘的人应该是深爱着她，才能将她画得如此传神，那样的脸，皇城内外，除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女人，还能有谁？

可是，怎么可以是她？怎么可以？

煜王俊美的脸渐渐地模糊扭曲在摇曳的烛光中，裴昭努力地想要张张嘴——

想要告诉他，她不会，她不会害他——

见她脸色发紫，男子倏地收了手上的力度，将女子纸片般的身影随意地扔到地上，急劲的掌风往地上的画卷去，转瞬间，画已重回他手，煜王抓着那副他最新临摹描绘的画卷，咬着牙冷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目光阴冷得仿佛看一个死物：

“你以为凭此你就能够要挟于本王？”

裴昭撕心裂肺地咳嗽，她颤抖着摸上自己剧痛的脖子，刚刚——刚刚她离死亡只有一步的距离——

煜王的手指温柔地摩挲着画中人的眉眼，温柔的让人觉得恐怖！

“这个秘密本王藏了这么多年，一个人独守这个隐秘实在是太痛苦了，本王突然觉得留着你，这世上多一个人来分担这份罪孽也是好的。”

裴昭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努力平复着呼吸，她抬起眼：

“臣妾——臣妾永远不会出去——”

煜王蹲下—身，纤长的食指封住她颤抖惨白的唇，在她耳边吐气：

“不，你不用保证，如果她知道了，就是你的死期！”

男子泠泠地笑着，目中却是迸出阴寒血腥的光。

裴昭垂落眼帘，兀自平静的表面下，一对幽黑睫毛却在挣扎般地颤抖着。

他变了！

变得偏激偏执，她刚刚是真的差点死在他手里了！

深夜，帝王一脚迈进御书房，从书阁最下面的匣子里抽出一份密报打开，不过寥寥几行字，看在他眼里，却跟一刀一刀割他的心一样疼，他疲倦地闭上眼：

夜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将四位智囊收揽旗下，如此煞费苦心，是要为瑾儿铺路？

他将密函凑近火舌窜动的烛芯，火舌舔舐着薄薄的纸笺，帝王静静地看着它被吞噬，最终化为一缕黑烟——

慕容一族如今已经显赫至极，他也早已违背了初衷，暗地里扶持着，可是，慕容一族绝对不能出天子，如此显赫的外戚，绝对不是未来的天子之福，他不能让自己的继承人日后如同一个傀儡一般被人操控！

夜沉如水，天边一缕曙光破云而出，然而笼罩在帝京上空的阴霾并没因为天亮了而有所消减，反而更加沉重。

帝王的目光投向那抹惨淡的光辉，原来一宿已过，天又亮了——竟是一夜未眠——

他还记得昨夜与她缠绵之后，他将她疲软温玉般的身躯圈在自己的怀中，一手把玩着她锦缎般的长发，突然听到她开口：

“臣妾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臣妾与江山社稷在陛下眼里，孰轻孰重？”

帝王微偏头，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他将目光幽幽地投向女子冷淡的脸，一瞬不瞬，几乎要将她锁入自己的目光中，声音格外温柔地反问道：

“那么朕与瑾儿在夜儿心中，孰轻孰重？”

丈夫与儿子，在你心中孰轻孰重？

一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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