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弓身，乐得合不拢嘴。

张天顿了顿，忽然问：“我们要怎么区别今天和明天？”

冰雪融化形成的水流把山林里的土壤变成湿滑的烂泥，一踩下去就渗出水来，兰花带领族人在洞口垒起石墙，以免雪水往洞穴里倒灌。

随着温暖一并到来的，还有湿润。

张天露出笑容，悟性如此高的学生谁不喜欢呢？

鸢尾坐直了腰背，兴趣盎然。

汰换下来的三把角弓还能用，因此没有扔掉，等再过一段时间，天气更加暖和了，他要带几个壮汉去大树部落搞盐，到时候可以带两把角弓当作礼物。

空气里的暖意蠢蠢欲动，春姑娘似乎终于发觉自己迟到了，而且迟到了很久，于是也顾不上梳妆打扮了，带上风妹妹着急忙慌出门，拎起长裙的裙摆，很不淑女地跑步到来，一来就放大招，加速万物复苏的进程。

枭已经熟练掌握一百以内的计数和简单的加减运算，超过一百的数太大了，平时很少遇到数量如此庞大的事物，至少他目前还没有遇到，一百以内的数足以应付绝大多数情况，

经过连续几个月的观察和记录，他终于找到了月亮变化的规律。

大人们普遍比较懵，这些天他们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一些数的概念，但大多数人仅停留在十以内，枭只好拿出他用于记录时间的绳结，一一比对，这才使众人明白。

枭恍然大悟，原来在他们习以为常的生活中，也处处是知识！

枭对于即将到来的迁徙更加期待，恨不得立刻开始探索未知的规律。

鸟枪换炮，免不了要练练手。

林郁一睁眼，就见七八只死老鼠，头歪嘴斜，一家鼠整整齐齐排列在她眼皮底下，顿时花容失色，啊的一声惊叫，触电般弹射起步，一蹦三尺高。

鸢尾被激起了母爱，忍不住说：“真希望我可以喂她吃奶！”

三箭射丢，虎头自觉面上无光，他明显感觉到，新弓比老弓更加强劲！

众部落约定于孕妇生产后碰头，而格外漫长的冷天预示着孕妇的产期将近，留给他们为迁徙做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仿佛只一夜的工夫，雪消失了，大地显露出它黄褐色的威严的面容，层层叠叠的阔叶林竞相抽出嫩绿的芽，高大魁梧的针叶林褪去黯淡的外衣，变得鲜亮动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

“暖天来了！”

天气有回暖的迹象，阳光日益炽热起来，枝头的雪最先融化，紧接着，覆盖大地的雪也开始汇聚成清澈的水流，在山林间涓涓流淌，注入谷中的河流。

想到自己的宝宝也将在这样优渥的条件中出生，鸢尾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踩着轻快的脚步朝洞穴深处储藏食物的地方走去。

他兴奋于自己找到了月亮变化的规律，同时又忍不住想：还有没有比月亮的圆缺变化更长的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呢？

洞穴外立起一排树靶。

稀疏的绿草从潮湿的土里使劲地冒出小叶，初芽从灌木、乔木的枝上倔强地探出头，熬过了漫漫长冬，生命再次找到出路，哪怕只有一天，它们也要用力地绽放。

“六十三加三，唔……三加三得六，一共六十六个人！”

“要怎么做？”

孩子们欢呼着冲出洞穴，张开双臂迎接久违的温暖。

枭思索片刻，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说到这，枭一下惊醒，激动道：“太阳的落下与升起也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就像月亮的圆缺变化一样！”

张天有些惊讶。四季交替的规律他本打算等迁徙之后再引导他发现，因为这里的四季不够分明，春秋短而夏冬长，虽然也有规律可循，但这样的规律显然对于未来历法的制定与农事的指导毫无帮助。

然而早春就像善变的情人，暖和了没几天，气温再次骤降，料峭的春寒让人回想起被天寒地冻支配的恐惧，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冷天最后的挣扎了。

但新的问题随之而来。

他深吸口气，再次张弓搭箭，仔细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力量，认真瞄准远处的树靶。

“还记得嫦娥奔月的故事吗？”张天说，“月亮变圆是因为嫦娥和她的哥哥后羿在天上相聚，他们每隔三十天才能相聚一次，之后分开，月亮也随之残缺，等到下一次相聚，月亮又会变圆。伏羲传下来的知识里有提到这种现象，我教过你的。”

“好！”

但所有人都隐隐感觉到了，和以往相比，这个冷天似乎有些过于漫长。

好在她和张天都经历过被关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的艰苦岁月，不至于被漫长的冬季逼疯。

猎人们躺了一个冬天，就连虎头的手感都略有些生疏，头三箭愣是没挨着靶子，其他人更不必说，完全摸不准新弓的劲力，箭矢满天乱飞。

慢吞吞的生活步调开始加快，忙碌与热闹逐渐取代冬日的沉寂与迟钝。

剩下一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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