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后，希顾就离开了寺庙。

“必须得走吗？”兄妹二人站在寺庙门口，有些担心。

虽然是鬼，但真的不会遇见危险吗？

“嗯，我要去寻找一个人。”

她要去寻找那双眼睛的主人。

慧和那双眼睛的主人虽然很像，但自己知道，那不是她。

那个人的眼睛一直都是坚定的，温暖的，不会有懦弱，更不会有偏移。

慧的眼睛，和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那不是她。

她记得，那个人说会等着她。

她记得，那个人牵起她的手，让人感觉很温暖。

那个人，会嘱咐她早点休息，会给她带饭。

但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她不知道，她要去找。

如果找到的话，会怎样呢？

找不到的话，又会怎样呢？

人类的寿命只有几十年，如果那个人不是鬼的话，她真的能有无限的时间去寻找吗？

“那祝您早点找到啊！”兄妹二人的手做喇叭状，朝着已经走的有些远的希顾挥手。

希顾点头应下，脸上带着微笑。

“嗯。”

她会找到的。

每个亲密的人之间，都连着一条心之线。

只要记得那双眼睛，只要记得那种感觉，她就能顺着那条心之线找到那个人。

而且，那个人也说会等着她。

那个人不会骗人。

…………

天色彻底暗下，月光顺着树叶的缝隙泼洒下来，如同一幅巨大的画。

在这里，闲到冒泡的希顾意外碰见了一个人。

黑死牟。

由于对自己过往的好奇，希顾决定上前搭话。

“你好。”

黑死牟转过身，露出脸上的三双眼睛。

“蔸沽阁下……找我……是有……何事……呢？”

“黑死牟阁下，您可否知道关于我过往的事？”希顾选择打直球。

主要是让她绕弯子问她也不会。

“无惨大人……消除了……你的……记忆……吗？”黑死牟的表情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蔸沽阁下……从前……是一个……很强的……人。”

有些鬼在变为鬼后会被消除记忆，防止生出反心，这一点黑死牟是早就知道的。

而对于希顾的实力，黑死牟表示没话说，他早晚会超越的。

“蔸沽阁下……是为了什么……而前进……的呢？”黑死牟突然很好奇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希顾摇摇头。

“我现在剑术方面一点动力都没有，不过无所谓，我现在的目标就是找到我的过往。”

“我能隐约记得一些人，一个人我记得最清楚。”希顾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她很温柔，金色的眼睛像琉璃一样，对于她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和其他能记起的感觉完全不同。”

“黑死牟阁下印象最深的人是谁呢？”

黑死牟一时有些沉默了。

说实话，他很嫉妒希顾。

他努力了几百年，却被这个人类用不到18年的岁月超过了。

拥有这种天赋，却在变成了鬼，在拥有无数进步空间之后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将那份他求而不得的天赋随意埋没。

简直……和那个人一样。

不过，既然是鬼，自相残杀也没什么意思。

“印象……最深的……是那个……男人。”黑死牟娓娓道来。

“他比……蔸沽阁下……还要强大……头发和眼睛……都是……红色的……”

“很酷呢。”希顾附和了一句。

看着表情平淡的希顾，黑死牟一时有些愣神。

和那个人……很像。

“蔸沽阁下……对于比您……强大的……人……您……如何……看待？”

“我无所谓。”希顾摊摊手，“强大就意味着要被许多人盯着，担负更多责任和压力，有人替我分担压力我大概会很开心，不过黑死牟阁下和我的观点肯定不同。”

“确实……”黑死牟微微合眼。

为什么这些强者……都要说出这种令人作呕的话语？

是在故意显摆吗？

缘一那个家伙也这样，蔸沽阁下也是这样，那些强者都不知道自己那份力量和天赋被多少人渴望着吗？

这不公平！

“黑死牟阁下，对于人类如何看待呢？”希顾指了指远处亮起的灯光。

“人类……弱小的……生物……不过……也有……强大的……”黑死牟像是被激起了什么回忆。

“强大的人……很少……弱小的人……很多……蔸沽阁下……对人类……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希顾目光沉沉，“单个人类或许连在自然界平安活着一天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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