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道：“怎么算不出来呢？居然看不出是男是女……”

燕唯儿蓦地脸红起来，唉，这男人，要不要这么直接？

季连别诺怕燕唯儿怀孕怀得日子难挨，总是热情招呼，呼朋唤友，甚至让他们带着妻妾来。

忍冬跑进来，将温热的手壶塞进夫人手里，默默退了出去。

在她的记忆里，一向是正室欺负小妾，一如她的娘亲。

季连别诺头也不抬：“等洗好了再念。”又对玉嫂道：“玉嫂，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夫人辛苦，等孩儿生下来，到时说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孩儿对我就不亲了。”

季连别诺捏捏她的脸颊，宠溺道：“你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的惊喜了。只要是你生的，我都爱。”

“后来呢？”燕唯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华翼的心，最起码一直拴在茉莉身上，怎么也不能让他死啊。

又是大雪纷飞的冬季，快至年关了。屋外大雪，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男人们把酒言欢，但季连别诺滴酒不沾，理由是怕酒味会把爱妻熏着。这些男人如今或是将军，或是重臣，均是从季连别诺当少主时一路跟来，自然都懂得这位冷情少主是如何宠爱娇妻，无人有异议。

“华将军不是有两个小妾吗？一个被纤雪枝的人害得小产，性情大变，心就有些狠了；那另一个小妾，就是家住怀远，后来娶的陆氏。华翼对茉莉本就不同，这两人已眼红多时，一算计，便给茉莉下了药。好在家仆们都向着茉莉，认准茉莉才是主子，发现得早，报了华将军，茉莉才捡回一条命来。”季连别诺本不愿说这些，但如今被问了，却不得不说出来。

所有女人都羡慕不已，季连微雨是，茉莉也是。

忍冬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是没过脑子……要是女孩就该是小姐了。”

燕唯儿随口一问：“为什么茉莉很久都不来看我了？她这阵在忙什么？”

燕唯儿坐在床榻上，正和忍冬玩算命，几个铜板那么一扔，像模像样。忍冬是聂印后来买回来的小丫头，当然不知这几个铜板的神奇之处，只当夫人闷得慌，随便玩玩。

季连别诺拿了一卷书，坐在一侧看，神情十分专注。

燕唯儿被鼓励得一脸得瑟，张开双臂要抱季连别诺，却实在太困难了，她的肚子实在是挺得不像话。

季连别诺就怕问这事：“等生完孩子就告诉你，免得你担心，好不好？”

燕唯儿抬起明眸，黯然神伤：“茉莉真的没事么？”

忍冬答应一声，飞快去了。

“当时华翼看见茉莉昏迷不醒，急疯了，提剑就把两个女人给杀了，后来两家的人都闹着要告官府，新皇执政的最大力度便是法治治国，将军杀了人，与庶民同罪……”季连别诺寥寥几句，却如何能勾勒当时的惊心动魄？

“那就是暗来了？”燕唯儿头大如斗，再怎么说，茉莉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夫人，又是华将军的正妻，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华翼在怀远也置了将军府坻，燕唯儿怀孕初时，两夫妻还常带孩子过来走动，陪着聊天。甚至有时，茉莉干脆就住在怀远，要不是有孩子需要照顾，估计立时就要过来侍候生孩子的事。

但燕唯儿立时就从这几个字中，明白是茉莉撒下的因，尝了自己种的果：“她被华翼的小妾欺负了？”

燕唯儿睡醒了，精神特别好：“别诺，你现在哄我是一套一套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瞎说？”

燕唯儿摸摸大肚子，笑得张狂：“别诺，你说这大个儿，会不会一生出来就喊‘爹爹抱’？”她问得似乎还挺认真，最近被养胖了的脸，泛出美丽的光泽。

她仍是固执的，看着季连别诺的样子，更是心慌意乱。拗起来，十匹马都拉不住：“你要不告诉我，我自己去看。”说着，就要起床下地，此时，她的脚还肿得皮肤逞亮。

妻妻妾妾，女人之间，总会有那么些劲儿在拧。

“你看，我历来就说，妻妻妾妾的，没什么好……”季连别诺还在蜿蜒曲折。

忍冬歪着头，问道：“夫人，你在算小少主是男是女么？”

季连别诺支支唔唔道：“呃……我赶明儿派人去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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