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安然无事，唯有牧九息身受重伤。为了救自己，他这是连命都不要了！

“牧长老，你为何要救我？”

牧九息微微一笑，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锦囊，和慕容倩儿曾经出示的很像，只有缝在上面的字截然不同。之前缝的是一个“遥”字，而这个锦囊缝的是“牧”字。

“牧九息只是别人起的外号，我的真名其实是叫牧遥。”

如有晴天霹雳划过，慕容倩儿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半晌她才接过对方的锦囊和自己身上的进行对比，纤细的手指在上面不断抚摸。泪珠不知不觉滚滚落下，沿着锦囊表面滑动，最后飘散于在空中。

“青丝纹纱材质不俗，水火不侵，算是我牧家的宝物之一。”

“你是……我爹？！”慕容倩儿颤声说道。回想起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所有事情豁然开朗。为什么他总是和夏云轩过不去，为什么他会处处帮自己出头，为什么他为了救自己连命都可以不顾。

父爱如山，沉重如斯。

“夏小子……”

听到呼唤后夏云轩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到对方跟前俯身跪拜：“见过……岳父大人。”

牧九息点点头肃然道：“你运气很好，日后若再欺负小女，我怕是不能当面教训你了。”

“岳父大人放心，我夏云轩在此对天发誓，日后绝不会有负于倩儿。如若违誓，天打雷劈死不足惜！”

“明白就好。”牧九息抬起头看着其他人，认真道：“你们都听到了夏小子刚才说的，倘若他胆敢食言，麻烦诸位替我出手好好修理他。”

“老牧你怎么这么傻啊！哎……”倪易阳心有不忍，伤感之余转过了头，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柔情的一面。这二人性格颇有相似之处，做事任性放荡不羁，所以彼此也算是惺惺相惜。更何况修为到了这个地步的人权势极高，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平日除了修炼连个能说话的都找不到。

深夜愁灯影，空楼思明月。

薛木云同样也是伤痛不已，走上前询问道：“老牧你到底做了什么？还有没有办法挽救回来？”

牧九息摇摇头，神色淡然无喜无悲：“为了抵挡暴血术我燃烧了整个元婴，很快就会变成世俗凡人。虽然这么做会丧命，但我在某一刹那突然感悟到通灵的境界。那种感觉很奇妙，好像自己融入到整片天地，从而能够窥视苍穹。原来神州大陆真的很小，我等修行之人只不过是井底之蛙。天外有天，只可惜我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此言犹如钟鸣震撼所有人的内心，令他们修炼已久的道心再次有所明悟。唯有慕容倩儿不在乎这些，扑进牧九息的怀里痛哭起来。没人能承受住这种刺激，大起大落，仿佛被苍天玩于鼓掌。

“傻丫头你哭什么，这样哪有掌门的仪态风范。临死前还能见到亲生女儿，我倒觉得很欣慰。天伦之乐莫过于此，遗憾的是时间实在太短了……。”

“爹——”一听此话慕容倩儿叫得更加撕心裂肺，可谓闻者皆伤。

这时牧九息终于坚持不住了，体内经脉逐渐崩坏溃散，灵力也流逝得干干净净。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他仿佛大彻大悟，嘴巴自言自语：“我牧遥自幼天资过人，从不屑于和普通人交流，妄图自寻仙道。逍遥修行，身无枷锁，总以为这是最快的捷径，殊不知却也是最艰难的道路。千年岁月里偶尔感到孤独寂寞，会去些烟柳之地放纵自己。碰上琴娘乃是我人生之幸，遇到倩儿更是百世修来的福气。奈何我愚昧无知，修身不修心，待到明悟之时一切已晚。若有轮回转世，我会好好珍惜她们……”

随着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身体也开始消散，化为点点星光飞上天空。

乘风起，随风去，我自逍遥踏天高。九息扬名动神州，万里飞沙藏傲骨。扶摇志，白发须臾生，仍逍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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