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在程掌柜手中仿佛就是一根鼓槌，抡过火顶，以极具视觉冲击的姿势砸在身前，砸得砖石碎裂。应雁书本就有旧伤在身，再经这一砸，两眼当时便看不见东西了，意识昏沉，秘法与护体内力全散了往，断剑从手中滚落，鲜血从口鼻一并出，骨头却丝尽不感到痛，原是连知觉都没了。程掌柜当然不会等他缓过来，一个箭步上前，掌刀本着咽喉便切了过往。

饶是应雁书这些年在鬼门关滚了很多遭，对逝世亡有着近乎野兽的直觉，全凭着本能又将手边的玉柳剑抓了回来。眼前固然还是一片黑，他能感到到程掌柜扑来时的劲风。一咬舌尖，强行运起烁剑书，身材又恢复了知觉。双脚以鲤鱼打挺之势蹬向上方，正好将扑来的程掌柜撑住，掌刀将将从喉咙上扫过。

程掌柜愣了一下。他杀过很多人，其中实力比应雁书还强的人不在少数，没一个人挨这么一下后还能还手。没成想，这个小贼在逝世斗中的反响竟如此迅速，确定不是什么善茬。程掌柜眼神一冷，杀意更浓几分。改掌为爪，抓向应雁书面门，指尖奔着眼窝而往。

就在程掌柜发愣的片刻，应雁书本想将其踹开，无奈身材知觉恢复后剧痛一并袭来，仅仅是抬高了几分便再也使不上劲了。而程掌柜的那一爪，也由于这高出的几分落了空。但程老板这一动，令应雁书现在本就使不上劲的双腿再次软了下来。这时，他的眼睛已经能委曲看出个人影来，估摸着方位，一剑刺向程掌柜的胸口。断剑的茬口上金光凝实，刺中的瞬间骤然爆裂，将程掌柜震开。

暂时躲过一劫，应雁书将身材撑起，依附着墙壁站了起来，断剑指向前方。而程掌柜的攻势却没有同他料想的那样再次袭来。

应雁书甩了甩头，意识渐渐清楚。只见程掌柜站在原地，双眼无神，身上数十只妖目标瞳孔一齐压缩，仿佛中了什么邪，僵在原地。接着又忽然回过神来，看着应雁书，面色丢脸，指了指头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别动手了，否则咱俩谁都出不了弋桑城。”

见应雁书还没反响过来，程掌柜又小声道：“混黑檐子的。”

什么处所人讲什么话，黑话也不例外，弋桑、靖川、流泽等地的黑话各有不同，但唯独这“黑檐子”却是个通用词汇，指夕陵魅部。

程老板眼珠子一转，问道：“盖上了吗？”

应雁书反响了一下，摇了摇头。

程老板脸色大变，迟疑了片刻，扭头便向密室进口跑往。

应雁书想起自己之前在密道见的那只蜥蜴，又联想出发掌柜忽然偷袭，心里便猜到大概。那些蜥蜴就是程掌柜的眼线，刚才也不是中了邪，而是通过某种感官共享的秘技，看见了候秋坊上面产生的事。但无论怎么，这密室可是万不能再待下往了。要么程老板干掉魅将再下来杀自己；要么魅将解决程老板后下来抓自己；或者魅将逃走，全部弋桑城就成了逝世牢，反正留在此处便没有活路。想到这儿，应雁书拖着伤痕累累的身材跟了上往。途经石台时还不忘了此行的目标，带走了夹在那两块琉璃板中的古卷。

再说程掌柜，急急忙忙地出了密道，还没等脚掌落在库房的地上，心便凉了半截——那魅将正站在房间正中心看着他。竭也是刚刚进来，见着程老板那数十只妖目，眉头一紧，没料到这候秋坊掌柜的底子竟然不干净到这种地步。放眼全部魅部，也没几个魅将和傀妖交过手。负责出海口的那几个家伙对此倒是很在行，但他们在魅部中也都是一等一狠角色，足以见傀妖有多难对付。

“掌柜的，不简略呀。”竭上前两步，“有没有意思，与在下做个交易。”

见状，程掌柜按住心头的急切，不动声色地迎上前往：“小人怎敢与夕陵魅将谈交易。”

“掌柜的，明人不说暗话。这事一旦裸露，对你我二人都没利益。我需要一些药材，但这事不能让魅部知道。您且行个方便，我就当从未见过你，如何？”

“本来魅将在自己家里也有见不得光的时候，那就好办了。”程掌柜似笑非笑，又上前几步，“不过口说无凭，阁下还请给我一件东西，好让小人放心啊。”

说着，程掌柜已经与竭面对面站在了库房的正中心。对于敌人而言，这个间隔已经相当危险了。正在竭迟疑眼前这个傀妖是否值得信任的时候，程掌柜伸出了手，作握手状。

“什么东西？”竭还在迟疑，固然也伸出了手，但并没有真地握上往。

忽然，程掌柜右手向前，一把捉住竭的手段，左手扣住其肩膀，左腿叉开，右腿跺在地上。地砖破碎，裂纹诡异地在库房正中心划出一个圆，接着向四方蔓延，攀上墙壁，在天花板上集合，仿佛一个囚笼将库房困住。黄玄色的幽光从中映出。

“牲口！你想干嘛？”竭怒喝道，想逃开，但程掌柜的身材就像船锚一样，牢牢扎在地上，令其摆脱不得。

竭怒火中烧，左臂高擎，紫色火焰咆哮着将其包裹，一拳轰在程掌柜脸上，将其轰得倒飞而出。指爪将竭的紧身衣抓破，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五道狰狞的血痕。但竭此时无暇顾及这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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