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收回眼力，敛眉思考对策。

这一思考，便到了放学。

今天轮到秦晓晓值日，放学得留下扫地。如此，等林梓兰走后，自己就从她课桌里拿回语文课本。

秦晓晓感到，倘若直接问林梓兰要，她确定不会轻易给她。

况且，秦晓晓受过对方欺负，所以，非必要时刻，她不想再林梓兰有任何交涉。

然而，秦晓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秦晓晓扫完地，其它同学都离开后，林梓兰仍坐在自己桌上，目视秦晓晓忙前忙后，满脸嘲弄。

秦晓晓如芒在背。

她将扫把放回原位，扭头看向林梓兰，攥紧手心，硬着头皮道：“你有看到过……我的语文书吗。”

“没看到。”

“是嘛。”

“怎么，不信？”

林梓兰语气无畏，给人就算看到了，你又能奈我何的感到。

“可以打开你的课桌断定一下么。”秦晓晓上前问道。

林梓兰：“凭啥？”

空气安静三秒。

“是你拿的吧？”

句式虽表疑问，但秦晓晓的口吻十分确定。

被眼前的小不点顶撞，林梓兰表情转变得狰狞。

秦晓晓的双手有些发抖，她后退一步，唇牢牢抿着。

殊不知，越是表现得软弱，就越是能激发人的凌虐心理。

“好啊，我打开桌子，”林梓兰跳下桌子，恶狠狠地咬字：“你给我瞪大眼睛看明确了，到底有没有你的课本。”

咣——

林梓兰掀开了桌子。

仅见，桌中书本乱糟糟地摆放着，躺有两本语文书。

其中一本书的封面边角，用蓝色水笔写有小小的三个字，那就是秦晓晓的名字。

“那是我的……”秦晓晓出声。

“你的？”

林梓兰抓起秦晓晓的课本，明知故问：“我怎么没看见。”

“你！”

秦晓晓缓了缓，耐住性子道：“我的书就在你手里。”

“哎呀，”林梓兰发出夸张的啼声，随即手一松，书“啪”的掉在地上。

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孩，不愿错过对方流露出怯懦的神情，接而挑起唇角，好似道德观念扭曲愉悦犯。

“你看，你的课本本来掉到地上了，你却一直没有创造，还冤枉我偷了你的东西，你应当道歉。”

道歉？

为什么道歉。

真正做错事的人是林梓兰，不该反过来由自己道歉。

秦晓晓沉默须臾，蹲下身，想要捡起掉在地上的书。

忽然，一只鞋子踩在秦晓晓的手背上，还故意碾了碾。

“谁容许你捡了，小贱人。”

林梓兰厉声道：“你性格可真差劲。”

“难怪你爸爸妈妈不要你，哈哈。”

“你胡说！”秦晓晓瞪大眼，心坎刹那被酸涩感塞满，一时间忘记了手上的疼痛。

“他们没有不要我！”秦晓晓猛然抽出手，起身和林梓兰对视，大声反驳：“你凭什么这么说别人！”

“就凭你傻啊。”

“笑逝世我了，真被我说中了哈，”林梓兰带着获胜的表情，道：“以前你都把头发扎起来，但最近是披着头发，所以我猜，没大人给你扎头发了。”

“可不就是没人要……”

秦晓晓怔怔地站在原地，只觉林梓兰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变得含混不清，脑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随之崩断。

啪嗒。

这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林梓兰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倒在地面，脑袋靠在凳子上，表情僵硬空缺。

间隔林梓兰眼球不足一厘米的处所，竖着一把美工刀。

毫无疑问，只要林梓兰转动，美工刀的刀尖便会刺伤她的眼睛。

秦晓晓俯身，拿着刀指着她眼睛。

尽管做出如此危险的动作，秦晓晓的手依旧无一丝发抖，她用安静的语调说…

“我可以把你的眼睛挖走吗。”

身下人脸色苍白，发不出回应。

秦晓晓持续道：“林同学，反正你看不见需要看见的东西，不如捐给需要的人，那样更有价值。”

“对…对不起……”

林梓兰声线发抖且微弱。

“大声点，我听不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梓兰全然不复刚才的威风，她畏惧秦晓晓真的会弄瞎自己，现在，秦晓晓给她的感到很奇怪，让人无法掌控，不现半分印象里满嘴正义的样子。

她求饶：“我错了，我看得见，求求你别挖我的眼睛…”

“盼看你真心意识到自己错了。”

秦晓晓凉薄地说完，捡起课本，放回自己的课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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