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怀念连队(2)(2/3)
作品:《父母爱情》所措的敏不知所措地把头发擦干时,分队长又递过来一把小镜子。敏茫然地接过镜子,下意识地举到面前。镜子虽然很小,但敏还是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住了。
敏清楚地看见: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卷曲的痕迹随处可见!敏一下子就哭了,眼泪很多很多地哭了。
早晨一起床,跟敏睡对头的山东兵王丽就咋呼起来:“哎呀妈呀!谁把你的头糟踏成这德性?”全班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紧急集合到敏的头上,屋子里顿时叽叽喳喳地像炸了窝的鸟巢。副班长转过头去口气很不好地质问班长:“是你干的吧?”
还没等班长回答,门口就响起了分队长的声音。分队长的声音比副班长的声音更不好,分队长说:“我干的,怎么啦?”
上等兵杰最近的思想负担很重,这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因为上等兵杰是个心里头搁不住事旳人,不但心里头搁不住,那漂亮的五官也一齐搁不住。这些日子,杰的面部表情一律很沉重,沉重得让班里的战友们看着怪难受的。于是,班长就责无旁贷地找杰谈心。
谈心是话务连光荣传统的一种。从这个连队组建那天起,这种活动就有了,并且很蓬勃。只不过那时连队还不叫话务连,但谈心的叫法却一直延续没有变,并被当做一种解决各种各样的不符合部队要求的思想的经典,被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并得到了发扬光大。
杰的班长是个山东沂蒙山老区的兵,属于山东那种老实人中的骨干。话不怎么会说,表率作用比说话要强得多。这种人在部队一贯都是受重用的,各种各样的奖励一般都逃不过她的档案的。在各种奖励评语中,“任劳任怨”、“埋头苦干”这两个词是每次都要用的。
班长的谈心选在一个吃完午饭从食堂回来的路上。班长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在前边无精打采地艘着四方步的杰,肩并着肩地对杰说:“咱们谈谈吧。”
杰偏过脑袋看了班长一眼,有气无力地答应着“好”。杰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只能说“好”,说“不”是不可以的,也是白搭的。在这个有着很多荣誉的、集体荣誉感很强的连队里,拒绝谈心是一种问题,并且是一种不小的问题。起码要被当做问题反映到分队长甚至连队指导员那里去。
班长说完“咱们谈谈吧”这句话后,就没有下文了,只是减慢了自己的步幅,跟杰步调一致地在马路上一渡起四方步来。这样,在路上匆忙行走的路人看起来,这是两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就这样踱到连队三层宿舍楼前,班长率先停止了四方步。班长指着门前一有啦叶茂盛的杨树说:“咱们到那儿谈吧。”
杰说“好”。杰这个时候只能也只有说“好”的份儿了。谈心一般都是这样的,谈心人是主动的,被谈心人是被动的。因为被动的人一般都是有思想问题需要解决,有思想问题的人一般都在没有思想问题的人面前显得比较被动。除非她不想进步了,想破罐子破摔了。上等兵杰可不想这样,所以杰只能也只好被动地处处说“好”。
仴班长的确不是把谈心的好手。她跟杰面对面地站在杨树下边,摆开了一副谈心的架势,但班长一时却不知说什么好,谈心的局面不太理想。
夏日正午的阳光顽强地钻过杨树茂密的叶子,细细碎碎地洒在班长和杰的身上,使班长和杰的米色短袖军服上生出了一种迷彩的感觉。树上的蝉们在高一阵低一阵地鸣叫着,似乎它们个个都比班长能言会道,班长让它们逼得心里头烦得不行。
吃完午饭的女兵们陆陆续续回来了。她们远远一看杰和班长在杨树下的架势,就知道又是一场谈心运动。走近了,见两个谈心人的嘴巴都在闲着,就有经验地想象这场运动开展得不怎么好。女兵们猜想:杰大概犯了什么错误,班长批评了她,她不服,顶撞了班长,班长正在生气,正在用沉默惩罚她。女兵们的目光纷纷向这里扫射,间或还有交头接耳的,表情都挺生动。
杰首先受不了了。她觉得这种误会实在是冤枉,平白无故地让人家浮想联翩的算怎么一冋事?她盼着班长快点开口,快点谈,盼着这场谈心能速战速决。但杰看出来班长的口一时半会的还张不开。杰跟班长耳髮厮磨了将近两年,磨不出爱情来,沮磨得了如指掌是绰绰有余的。于是,杰就忍不住变被动为主动了。杰对班长说:“班长,谈什么,快谈吧!”班长本来是想婉转地开始的,班长知道婉转是谈心的一种技巧,很重要的一种技巧。但班长就是学不会婉转,为了这个分队长没少说她。今天班长的确是想好好婉转婉转的,正琢磨着怎么个婉转法,让杰这么一催,班长刚刚有点眉目的婉转一下子乱了阵脚。阵脚一乱,班长就顾不上什么婉转了,直不隆通地问杰:“你最近怎么了?”
杰皱起眉头无辜地反问:“我怎么了?”班长又问:“那你怎么不高兴了?”杰又反问:“我怎么不高兴了?”
这一下,班长的主动彻底变为被动了。班长站在斑斓的杨树下一时不知怎么收场。
看完新闻联播,值周的副连长宣布:愿看电视的留下来,不愿看的可以解散自由活动。今晚有部好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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