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看林姒清知道自己非嫁于文义不可时那种绝望而悲惨的神色。

不过今晚有计划的可不知如妃一人，林姒清到得露华台前便见如妃正跟李四月攀谈正欢，她眉头一紧，这两个人......

她微偏头看向身后自己带来的两个丫头，这二人一个是珠玉，一个是宋青玉，只是此刻他们一般无二的妆扮，又都一路紧低着头，旁人并不发觉有何不妥，想就是李四月一眼瞧了，只要不细看，也是一时瞧不出端倪来的。

她盯着宋青玉：“知道该怎么做吧。”

宋青玉微点了点头，随着林姒清进了露华台内，拾阶而上时她转头看向了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李四月比之前见时瘦了很多的样子，可是她今晚盛装出席，略施了薄脂，看上去仍是那样的风彩无限，美不胜收。

宋青玉眉心微微紧皱了一下，不再多看转身跟上了林姒清的步子。

......

帝后到达，宴会正式开始，歌舞骤起，众官分坐露华台两边，中间空台之上是舞伎们抛着水袖婉转起舞。

雍玉与莫启云坐在一处，他拿着自己那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莫启云盯着他，小老儿那略显深邃的双眼迸发着奇异的光芒，似疑惑似打量，他道：“这次你似乎是出尽风头啊。”

“计划都是人家事先就料定的，我不过去锦上添花罢了。”雍玉的目光在对面李四月身上逡了一圈才又转回看向莫启云。

莫启云端着手中那只三角铜樽冷哼一声，扯着脸上的老皮一阵抽搐：“你们竟也跟着王爷胡闹。”

那次王府宴会之后，莫启云原以为所有人都能跟他站在一处，不想不过吃了一回饭所有人都被那女子收买了，梁士原也就罢了，收了人家好处到底还知道龟缩起来不见他。雍玉与罗家兄弟却是对李四月称赞有加，简直让他火大。

雍玉知道莫启云的固执，他笑道：“若说只王爷一人看重也就罢了，可王爷与皇上皆十分看重你这是知道的，我们原本对她颇有微词，如今也十分臣服了。莫先生，一个说行是不不行，两个说行值得考虑，一群人如是说，你是否也改抱着改观态度观察一二呢。”

莫启云偏过头去，半个字也不答。

皇上措着内官早就给他拟好的官方言论，举着龙杯与众官同庆，高兴的说了一番，又对顾应平进行了一轮嘉奖，接着是同去的两个副将，然后是封少桓。两天前已有一拨奖赏进了周府小院，不想今天竟还有一轮奖励，封少桓和李四月都十分惊讶。

虽然激动了又紧张，封少桓还是立刻整理衣襟站出去谢恩，皇上似乎对这样能干又热血的少年十分有好感，虽则还不能加官，但许了他不少的好处。

按照顺序大家都知道接下来也该是奖赏林姒清的时候了，毕竟她这一回是监军，至少从官位排序上看那是功不可没。

可是皇上反手一指却指向了雍玉：“早听王爷讲了，这次多亏了雍先生奇术谋略方可将那谢贼一举拿下，朕却是不想雍先生竟是这般年轻，果然这次全是少年英雄啊。”

嘉奖了顾应平便已然足够了，顾应平自然会知道如何御下分赏，却不想皇上竟还要主动提及。雍玉这一回也是折扇一抖差点没拿稳。

不过林姒清的脸色就很难看了，瞅着皇上继续对雍玉一堆嘉奖，从头至尾未看她这边一眼，另一头如妃和李四月还在窃窃私语好不热闹，自己像被这火热场景给隔离的冰块一般，尴尬至极。

嘉奖了雍玉，回过头总该轮到林姒清了吧，毕竟连一个家臣都受了奖赏，她做为监军加郡主没有封赏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果然皇上终于看向了林姒清：“永义在我们吴越一直都是巾帼英雄，出入沙场数十来回，从来都是主动请缨，比之那些儿郎胆量过犹不及，朕一直也是心生敬佩。”

林姒清大大松了口气，她喜欢现在这种被嘉奖时所有人都羡慕注视的目光，她在一众仰视下站起身郑重施礼：“陛下过誉，都是永义应该效劳的。”

“哈哈哈，说得好。不过大家可能还不知我们吴越如今除了永义以外，可又出了一位巾帼谋士，不知你们知也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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