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党恩作为一个耄耋老人，本就睡得轻浅，刚刚躺下就被吵醒让他颇为不悦。看到坐在厅里的是孙善妍和韩晨，更让他的脸一下子沉到了底。

“爷爷！”孙善妍赶紧站起来朝韩晨使眼。韩晨恭恭敬敬地叫道：“爷爷！”

孙党恩哼了一声，问：“小妍，宁寒不在家，你带着别人到我家里来是什么意？”

孙善妍脸庞泛红，不由低头，怯怯道：“是，爷爷，我错了。”

“爷爷，这事不怪小妍，我是怕天晚上不安全非要送她过来的。”韩晨替她说道，“我想咱们两家是世交，我俩也是从小一块儿玩大的，送送也是常。”

“常？深更半、孤男女，是常吗？”孙党恩更加不悦，口气也重了些。孙善妍不想在这件事上再纠下去，说道：“爷爷，我这时候过来是有急事。”

“你能有什么急事？是宁寒的事？”孙党恩问。

“爷爷，咱们到书房去说。”孙善妍瞥了韩晨一眼。

孙党恩猜她不想在韩晨面前谈论宁寒的事，点头道：“上来吧！”林海虹恰好下来，先跟孙善妍打了招呼，看到韩晨站在下面立刻笑盈盈地说：“哎呀，小晨呐，多长时间没来家了？快坐下。想喝点什么？”边说边下楼招呼他。

书房的门被孙善妍小心地关心。孙党恩在衬了垫的藤椅上坐下板着脸道：“小妍，我得先说你两句。你跟韩晨这样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宁寒还在官司里，更应该b嫌。更别提他还是有家室的人。”

“爷爷。”孙善妍叫了一声，脸上窘得厉害，揉着手指说，“晨哥会理好那边的事。你放心，我不会不清不林地跟着他。”

“那就等他把家里的事理干净你再跟他来往也不迟。这小子从小就滑头，他说什么，你得打个两折来听都信多了。”孙党恩又担心又生气，背过人来说孙女，语气比刚刚还要重得多。

“我知道了。我已经跟律师提过了，跟宁寒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眼下这种况，他肯定是得坐牢的，还背了几千万的债，你让我替他还吗？”孙善妍越说越委屈。自从宁寒出事，她也尽力想办法了，可有什么办法呢？她一个小公主，哪里尝过涉世艰难？

孙党恩心里也颇同，叹息道：“爷爷不是怪你，是怕你受了骗又伤了名誉。你嫁给宁寒的时候我本就不同意，现在走到这一步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要离婚我不管，既然还没离婚就不能跟他越，咱们孙家有家教不容许。”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又严肃起来。

孙善妍点头称是，见老爷子脸稍缓，才说：“我今天来是有另外一件事。爷爷，那个回生膏报道的事……”她观察着孙党恩的表变化，把话说了半句。

孙党恩目光一凌，问：“你是什么意？别人污蔑你爷爷，你也不相信我了？”

她赶紧摇手：“不是的爷爷，我当然相信您是清白的，我是您孙女呀，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我在宁家刚刚听到一些事，似乎是跟那件事有关的。所以想过来告诉您一声。”

“宁家？他们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孙党恩搁在扶手上的干枯双手猛地抓紧手底下磨得油亮的藤条，只觉滑腻异常，一股凉意从手心直透心底。“

孙善妍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把在宁家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听到“徐雳”这个名字时，孙党恩的目光陡然一跳，脸肯却b澜不兴。等到后来知道霍子徐是因为这件事才设计宁家，要为父母报仇时，慢慢从靠背上直起身子来，咳嗽两声，说：“启振是参与过回生膏的研制工作，不过他只是给我做了一段时间的助手而已，这件事你韩叔叔也知道。你想想，他一个社区医院的医生，有什么条件、有什么能力可以自己研制新药？后来他起了贪心，想要自己申请专利，跟我翻脸，这才有了后来的杀身之祸。现在启振的儿子要为他报复就随他去吧，我就不想再去追究往事了。”

“他们手上有证据，要拿给霍子徐，证明咱们的专利跟他们是一回事，这样您也就有嫌疑了。”

“他们？宁家有什么证据？”孙党恩一按扶手站了起来，站到一半又缓缓坐下，语气也随之缓和，“他们的关系我知道，不过老邻居，没那么亲密。真有那么铁，启振还不把专利拿出来跟他们合作？他们也不至于对徐家下那样的毒手了。”

“爷爷，这件事真的跟咱家没关系吗？”孙善妍不放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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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有关系，就是启振忘恩负义，了我的科研成果去满足自己的私。”孙党恩气道，“我教了他一回，他反过来咬我一口。这么说，你懂了吧？”

孙善妍虽然心里还有些疑问，却不敢再说什么，起身跟爷爷告辞。孙党恩道：“这么晚了，就睡这儿吧。省得来回奔b。”

“不了，我——我——嗯，我还是回家去吧，您跟阿也早点睡。”孙善妍怕爷爷生气，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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