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泄？还真是的……娘她这段时日的确是入厕次数增多。如今躺在榻上，仍旧如此……”

廖氏回忆道，认真作答。谁知还没说完，杨婶子就插嘴道，神色里都是犀利：

“夫人，老夫人哪里有您说得如此严重？不过是多如厕几次而已，何必拿出来说事？说起来，您不过才侍奉老太太几日，怎么？就如此不耐烦了吗？”

“你！”

廖氏气急，下意识地要反驳，但是不知为何，要出口的话却吞了下去，只是狠狠瞪了杨婶一眼，走到一旁坐下。

灵玉将这一幕妥妥地看在眼里，神色微微变化。

有意思啊，看来事情与她所想是有出入的。

“这些瓜果甜食都是老太太素日爱吃的？”

灵玉再问，将视线放到桌子上那琳琅满目的吃食上。杨婶子答道：

“娘子好眼力，这些都是老夫人爱吃的。不过这两日镇上出了酸梅汤和糯米糕，老夫人甚爱，就算是如此状态，还是喝了一大碗，吃了两块。

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娘子您制作的，真是人间美味啊。”

“郎中说，娘年岁大了，不宜吃那么多甜食，容易不消化。可是娘她偏要，我们也是没法子。”

廖氏说道，看到那满桌的甜食，面露忧愁。杨婶冷哼一声，再次反驳，话语比刚刚的还要犀利：

“怎么，老爷在外享有大孝子的美誉，到家中竟连将老娘的一点要求都满足不了吗？老人家上了岁数，哪个不爱吃甜？

不过一点吃食，何必时时拿出来说事？夫人，老奴可是侍候老太太十数载的老人儿了，老太太这个婆母，可未曾苛待您半分啊。“

“杨婶子，你别太过分！你明知夫人不是那个意思，你仗着老太太想以下犯上，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廖氏身边的婆子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回怼。杨婶子冷笑一声，毫无示弱之意，反而锋芒显露：

“老奴以下犯上，也是忠心护主，一门心思为老太太着想。老太太病了，老爷不听老奴的，硬是要请那些棒槌过来诊治，结果越治越糟。

如今到了这般地步，才想起老奴的提议。老爷这大孝子的称号，可真是当得好啊。”

“你！杨婶子，你简直是太放肆了！”

廖氏的婆子气急，撸起袖子便准备和她干仗。但却被廖氏言语阻拦，谁知杨婶子竟是不依不饶，竟有占尽上风之势，一时间气氛紧张无比。

“各位，能否先暂停一下？待我先给老太太诊病，其他的之后再议，可好？”

灵玉觉得脑袋嗡嗡的，当即便出面干预。

不得不说，她的话还是有些效果的。两方因为她而停止了口舌之争。

灵玉得以上前再次查看老太太的情况，心中渐渐明了，随之转身对她们说道：

“我要给老太太诊病了，不过我有一个规矩，那就是诊病之时不得有旁人在场，廖夫人，不知您和老爷可能接受？”

“不行！为何要背着我们行医？旁门左道之术才如此鬼祟！”

就在此时，廖员外从外面进来，面色极其难看。

“这是我的行医规矩，如若您不接受，那我也没法子。”

灵玉耸耸肩，拉住身边的小家伙，整个人都是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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