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瞪大了双眼，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小如的墓地在邺城那边的公墓，谭家给她选一块风景最好的墓地，可那又有什么用，以为做这些就能弥补他们的过错吗？我想报仇，可是我连谭家大门都靠近不了，只能整日借酒消愁，我也想一死了之。所以我开着车去墓地见了小如最后一面，墓碑上小如那张稚的脸看着我笑，那么干净。见完小如，我想回家，打开煤气，自我了结，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而我又没有能力替她报仇。”

“老天爷开眼，竟然就在我准备离开墓地的时候看到了他！谭宇鹏！！！”莫生高声说，“我看见谭宇鹏满脸颓废，似乎日子并不比我好过到哪去，他应该宿醉之后来的墓地，走时还摇摇晃晃，满脸胡茬，再也不像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谭家大少爷！就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我突然觉醒了，我为什么要死？凭什么是我死？要死的，应该是谭家！是谭宇鹏，和谭伟林！！！”

谭易生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谭家一直不提谭宇鹏的事，原来自从莫如死后，谭宇鹏每天活得如同行尸走肉，终日用酒麻痹自己，宿醉后醒来就去公墓，动辄就在小如的墓前坐一整天，对着莫如的遗像说话，大家都说他已经疯了。

那天被莫生碰见，原本想回家求死的莫生开车撞死了谭宇鹏，谭家为了遮丑，迅速掩人耳目，掩盖了所有相关新闻和报道，并且把谭家所有知道事的人都遣送走，除了家里的管家。

莫生咧开嘴笑：“你知道吗？那一天我踩着油门撞向谭宇鹏的时候，心里是多么开心，我以前都是踩着油门冲向终点，第一次，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踩着油门去撞人，那感觉真是美妙极了。谭宇鹏回头看到我的车，周围寥寥的人都吓得尖叫，但是他竟然没有躲开。我知道他看到我了，我坐在车里看着谭宇鹏的眼睛，他也看着我，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回头看着我，撞上的那一刻，我看见他嘴巴动了两下，好像在说，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你说说可笑不可笑？人都死了，他却在跟我说对不起！”莫生仰望上空，对着空气说，“谭宇鹏的死多少让我感到惊慌，毕竟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很害怕，开着车带上我所有的积蓄就离开了。警察通缉了我一阵后再也没有了消息，想来应该是谭家不希望事闹得太大，又或者是谭家根本就是心虚。我很多次做梦，会梦见谭宇鹏，梦见小如，梦见他们满身是血，望着我，求我救救他们。”

谭易生不忍去看莫生那张扭曲的脸，他别过脑袋望向看不见的大门方向，突然看见一个悉的身影闪过，他顿时清醒了很多。

阿东在不远紧紧注视着谭易生，从他突然有些微妙变化的眼神中他意识到了问题，顺着谭易生目光的方向望过去，阿东也发现人影，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那人顺着自己的目光径直走过来，似乎并没有闪躲的意。

阿东的手悄悄滑向腰间，谭易生只觉得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他用尽全力大叫：“爸爸，他手里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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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还没有发现谭伟林走进来的莫生，听见他这一声叫，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转过身体。

谭伟林稳步慢慢靠近，在离他不到十五米的地方站定，意外的是他穿着竟是一身赛车服，胳膊上还印着“r”，那身赛车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莫生看着那身衣服有些出神，声音压抑在喉咙里，像滚滚的雷声：“好久不见，谭伟林！”

谭伟林瞄了一眼被绑着的谭易生：“恩怨是你和我的，放了他。”

“哈哈哈哈”莫生连连鼓掌，“真不愧是谭伟林，这么多年不见竟然连个招呼都打，上来就让我放人。我就想问问你凭什么？恩怨不是你和我，而是你们和我们的。”

阿东始终将手放在腰间，似乎时刻做着备z的准备，他警惕地看着谭伟林。

气氛慢慢变得紧张，连那灯丝发出的微微的响声，都能听见，谭易生双手被绑的太久已经有些发麻，他紧张地看着爸爸和莫生对峙。

谭伟林显得十分无力，他低声说：“阿生，其实你回到邺城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是你了，一直想跟你见一面，好好解释一下以前的事，但是你总是b而不见，还不断挑z我的底线，当年的事我真的有很多难言之隐，你都误会了。”

“误会？”莫生猛地甩了甩手，“我误会？莫如的墓就在那里，我能误会什么？是，没错，谭宇鹏是我撞死了，那又怎么样，那是他罪有应得。如果不是当时风声太紧，我连你都要杀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谭伟林也老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年少的男人，他站在莫生的对面，鬓角也开始花白，颤抖着说：“不管是小如还是谭宇鹏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那次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这些年你过的好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莫生彻底被惹恼了，他涨红了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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