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大金太子 五(1/3)
作品:《迦衣传》五人一行策马扬鞭,真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途经庆阳府时,柳轻水想到家乡穴烛村或可暂避一时,但随即忧叹道,“故乡便在目前,或许今生今世再也回不去了,时光无法回转,很多事无法释和”。
历史,往往当真如此,当我们在人生旅途中为某人某事灼伤或则陷害,再回首谈何容易?
一笑泯恩仇,不错!
可是,有些刻入骨髓里的痛,岂是“一笑”能“泯”的?
更多的时候,我们或许注定无法和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握手言欢,更无法面向未来——宽恕是伟大的,忘记也是撕心的!
十几年来的“投毒”记忆,决计不是一时一刻一朝一夕可以自记忆里剔除的,除非:失忆!
柳轻水现在也更加理解了哥哥柳云隐的苦衷,十多年来,难道他当真对家乡没有半分留恋么?
空间上,他可以无限地接近家乡;情感上,自是成为了家乡的弃子,生生世世,近乡情怯——你在那头,我在这头!
阿锁亦不敢提及“穴烛村”,很快便过平凉府,继而入临洮府,及至次日中夜时分回归龙门镇连枝酒楼。
茅开春和阿福亲自服侍完颜鹤沐浴用膳,完颜鹤因疲乏至极,直睡到次日黄昏方醒,精神也格外好,显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情状来,于楼上设宴,和阿锁、柳轻水、茅开春、阿福一道谈论大金当下的国运大事。
完颜鹤道:目今,蒙古王因前番进攻大宋之际,我大金和大辽虎视各端,对其成形掣肘,尤其是章国洲贪功冒进,率兵进犯蒙古国都大斡耳朵,结果因寡不敌众全军覆没,便是章国洲将军亦是生死不明,致令胡沙虎顶替其职,自此我父皇在朝中的股肱之臣彻底瓦解,放眼满朝公卿,竟无一可用之人!
柳轻水曾听闻章漫天言及自己的父亲,略略知道先时官居大金要职,不禁道:太子殿下,章国洲将军是不是有个女儿,叫……章漫天?
完颜鹤一面惊愕地瞪着柳轻水,一面点头道:对啊,你……你见过她吗?
柳轻水讪讪道:先前章姑娘为胡沙虎追击,小女子有幸得遇姑娘,和她一道避开胡沙虎,后来……后来——
柳轻水说着,将目光落到阿锁身上,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甜蜜地道:后来遇见了阿锁哥哥!
茅开春喜慰地道:常言道,“千里烟缘一线牵”,阿锁兄弟和柳姑娘决计不是寻常的相遇,一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使然。
阿福道:佛言,“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嗯……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阿锁和柳轻水不好意思地同时低头,笑而不语。
阿福随即想起,当初阿锁第一次来连枝楼,本来是极为轻贱阿锁的寒酸的,但不料后来阿锁真真连酒饭钱也不给便直奔而去,及至和柳轻水同来,加倍奉还适才的酒饭钱,不禁又刮目相看。
在阿福看来,当初倘不是柳轻水无意中相中阿锁的枣红健马,两人的情缘或许今生今世亦无交集。
自是,阿福对自己的言辞极为得意,斜眼细瞟两人,更是笃信无疑。
完颜鹤道:我耽于朝政时局之变,于儿女之情全然不懂,但亦是欣喜二位的琴瑟之好。刻下,蒙古王不单之于大宋势图侵并而得攻伐天下之资,亦对我大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疾欲先图。是以,大宋为求自保便欲结盟我大金。
茅开春早便得晓此情,一直假意在大兴府附近秘密打探消息,急欲知晓大金的举动之际,发现胡佛灯的飞鸽传书,由是奋力劫持胡沙虎,从而解除了完颜鹤之困。
茅开春假意道:太子殿下,结盟是好事啊,当今大宋若和大金结盟,无疑致令蒙古不敢轻举妄动,更兼大辽雄踞西北,虽实力不可与争蒙古,然倘三国一齐向蒙古发难,亦决计是蒙古不可承受之重啊!
完颜鹤见茅开春说得兴奋,略略沉吟又道:西夏……倘西夏和蒙古一线,那怎么办?
原来,完颜鹤的大局观素来极好,否则自己身为堂堂大金太子,皇位的唯一继承人,眼见胡佛灯胡沙虎兄弟全不将自己瞧在眼里,换作定力不够的其他人,或许早就无法隐忍而逞一怒之勇,如此则必致天下大乱,最终加速父皇和自己的失败。
隐忍,唯有隐忍方是最终的制胜之道,时间或许不能改变时局,但可以转换空间,最终获得某些机缘,于缝隙之中出其不意,一击命中。
磨剑或许需要十年八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但挥剑往往只有一次机会,准确说是“一瞬”。
一瞬之间,沧海桑田,置换人间!
对于这个道理,完颜鹤比谁都明白,自然——他愿意等待天时,哪怕卑躬屈膝!
茅开春见完颜鹤辞色郑重,缓缓低着头,喝了一口酒,然后不露形色地道:嗯,这个嘛……这个,我听说西夏朝政主要由公主李弥月把控,更兼“西夏双擎”鞠躬尽瘁不顾生死,全一副赤胆忠心辅佐之下,其国势看似微弱,实则不逊于大宋。自然,西夏不甘成为蒙古的附庸。
完颜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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