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我没有！”

兰珠瞬间白了脸皮，“我只知道这花露能避蚊虫！并不曾知晓它是招蛇的！”

那边公主又尖叫起来，桃姑怒火攻心，劈头盖脸恶狠狠甩了她几个巴掌。

这巴掌扇的痛快啊，涂山零暗爽。

巫千蝶的生母原是她的亲生女儿，自从女儿难产早死，她便自愿做了姑姑亲自照顾千蝶，一向心肝宝贝似地捧在手里。

这下好了，眼前这个贱人不管是故意不故意，她都是罪魁祸首！此刻自己恨不得将她嗜血剥皮，一口一口活活吞吃了。

“姑姑，先别激动，既然知晓了这花露，便离救助公主不远了。”

桃姑红着眼道，“此话怎讲！”

“既然是香味引来的蛇，那便再引回去好了。”

她冲兰英耳边说了几句，兰英会意，挥臂喊道，“姐妹们！快将你们最甜最腻的熏香花露莓果零食都拿来，还有硫磺！硫磺！”

众人纷纷散去，祝九翊一行人也终于挪出来了，几个小厮连忙给他们递水擦汗。

硫磺属于药品，并不多见，但熏香花露和莓果零食倒是数不胜数。

涂山零差使了几个人拿了个大肚的瓷瓶立在注了水的浅口木盆中央，几个侍女合力将花露熏香甚至厨房新采买的甜莓果也倒了进去，兰英将剩下的半瓶月见草从屋里顺着线条洒了一地，最后将瓶子也扔在里面。

涂山零和兰英又拿了小刷子将不多的硫磺画了条线隔开人群。

“公子，可好了？”

“还差最后一样。”

“什么？”

涂山零从怀中掏出小鼯鼠，轻轻吹了声口哨，小鼠顺了墙壁滑翔，成功吸引到了蛇群的注意。

一条黑蛇被引过来，蛇怕光喜阴，极不情愿地探头探脑，那鼠十分灵巧，在它面前诱惑。

终于，它闻到了比屋内还要甜腻的香气，放心地游过去。

就这样第一条，第二条……众人捂了嘴，眼见众蛇游街一般的异像，吓得屏气凝神不敢动弹。

不一会，大半个蛇群纷纷撤去，祝九翊趁着空挡带人冲进去，轻而易举地杀死一条又一条挡路之蛇，千蝶公主狼狈不堪，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祝九翊在掩护下迅速背她出来，桃姑的感激之意汹涌澎湃，将他当做天神一般，恨不得当即为他磕头磕死也愿意。

他疲惫道，“无事，你快带公主去压惊，再查验下有没有受伤。”

桃姑闻言立刻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颤巍巍差人将吓得只剩半条命的公主带走。

“这婆子虽然狠毒愚蠢，对千蝶倒是真心实意。”

涂山零望着那苍老的背影发呆。

人心，真是世间最复杂的东西。

………………

祝九翊摇摇晃晃居然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世子！”

“世子！”

“九哥！”

兰珠扑过来的一瞬间，兰英恶狠狠推开她，骂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祝九翊面色苍白，紧闭双目仰面躺于床榻，医士松了口气，道，“无事，无事，世子只是劳累过度，太累了，身上并无伤口，让他睡一觉吧。”

涂山零被吓得双膝发软，起也起不来，只跪在地上紧紧攥住他的手。

兰英哭得抽抽噎噎，不知是悲是喜，笂良在她背后目光凝重，兰珠远远跪伏。

茫茫浓雾。

一片混沌。

似漂浮于无休无止的梦境中，祝九翊逐渐恢复知觉，忽然手掌被捏得十分疼痛。

一屋子人的断断续续哭泣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清晰，他被逼地只好睁开眼睛。

幽幽道，“我又没死，你们哭什么丧？”

涂山零以为自己听错了，使劲看向他，正瞧见笑嘻嘻的一张没心没肺脸，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你这人真是吓死我了！”

祝九翊见她眼睛肿的像小桃，咧嘴笑道，“真看不出，我在你眼中居然这么重要。”

涂山零没好气地轻轻掐了他一把道，“好不容易才霸占了个便宜哥哥，你怎么可以轻易扔下我。”

“兰英，我想喝红素茶，笂良，备些清淡饭食。”

“世子……”

兰珠低低垂头哽咽道，“世子，对不起……都是兰珠的错，兰珠自知有罪……”

屋内三个人纷纷投去厌恶的目光。

“罢了，去帮我准备沐浴罢，我想舒舒服服泡个澡。”

“是……是……”兰珠擦擦眼泪，扭头便跑了出去。

“世子您饶过她，我们可不会饶过她。”兰英忿忿跺脚，拖着笂良走了。

“我也走了。”

涂山零面有愠色，转身要走。

“涂山零。”他嗓有些沙哑，拽了她衣袍一角。

“干嘛？”她脚步一滞，但背过脸不想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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