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爷爷从房梁跑过，谢太后这个女人得意风光的时候，一定没想过自己会落个这样的下场，这怪谁呢？

楼子规推门走进宁药的寝室，寝室还是楼子规走进的样子，一点变化没有，只是一个衣柜开着，里面少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楼子规慢慢地扶桌坐下，招手让方堂们出去。

“督师，”方堂：“我们，我们就迟了那么几天啊！”

“出去，”楼子规道。

方堂们退了出去，将门也替楼子规关上了。

房间几日不住人，味道就跟主人在时完全不一样了，楼子规坐在房中半天，都找不到一丝宁药曾经在房里住过的痕迹。

此时的南城外，越国公神情呆滞道：“什么？圣上驾崩了？！”

裴殷点头。

“这，这不可能！”宁晓落叫了起来：“圣上武艺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被流寇和北胡人杀死？我不相信！”

裴殷让宁晓落看他身后长街上的白幡。

宁晓落呆了一呆，放哭便大哭了起来。

越国公就看自己的世子，“这是真的？”越国公爷问宁大少。

宁大少盯着长街看了一会儿，眼圈发红地点一下头。

越国公又呆了半晌，突然就暴怒起来，一把揪住了裴殷的衣领，大声道：“圣上怎么会驾崩的？你给老子清楚！”

“父亲，”宁大少忙让自家父亲松手。

越国公松开了手，看着裴殷的眼睛允血，“，出什么事了？”

“圣上久等援兵不至，为了一城百姓，圣上只得冒险出城，想引开北胡人和流寇，”裴殷：“没想到圣上功败垂成。”

宁大少道：“就算我们路远没及赶到，楼子规的乌霜铁骑为何会迟迟不到？”

裴殷看了宁大少一眼，道：“圣上得到消息，楼子规不会来了。”

越国公就不明白了，：“可，可楼子规不是到了吗？”

宁大少脸色阴沉道：“是到了，只是迟了很多天。”

“你能老子能听懂的话吗？”越国公冲长子吼叫。

“坐等京师城破，圣上身死，楼督师就可以争这个天下了，”宁大少声道。

越国公又呆住了，连宁晓落都忘了哭了。

“现在天下无主，”裴二老：“宁大少，你有何打算？”

宁大少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

“你看老子做什么？”越国公又冲长子吼叫，国公爷这会儿想大哭一场，想杀人，想把这个京师城砸没了，如果能拿他的命换回他闺女的命那就更好了。十五年啊，他就在他闺女出生的时候抱着轻晃了那么两下，之后就再无见面，现在他千里迢迢的跑来了，他闺女死了，老天爷这是在耍他吗？！

“玉玺被流寇夺去了，”裴殷跟宁大少道。

“圣上的尸身何在？”宁大少问。

“没有尸身，”裴二爷声道：“圣上的尸身被马踏成泥，影风他们也都殉了圣上。”

“爹！”宁晓落惊叫了一声。

听见自己闺女的尸体被马踏成泥，越国公再也承受不住，心口一疼人就晕厥了过去。

宁大少忙蹲下身掐越国公的人中，裴殷让越国公枕在自己的腿上，至于宁三少，吓得忘了哭，站在边上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半天，越国公才幽幽醒来，睁眼之后就是痛哭，嘴里骂道：“老子要杀了谢远，老子迟一天就披了这老狗东西的皮！”

裴殷听见越国公的骂，目光一跳，抬头就看向了宁大少。越国公这么骂是什么意思？越国公府已经知道圣上是他们府上的姐了？！

宁大少替父亲擦拭了眼泪，低声道：“父亲，这会儿伤心无用了。”人都死了，你伤心能有什么用？

“谢远那狗东西在哪里？”越国公怒声问裴殷。

“他投靠了北胡人，”裴殷忙道。

“妈的，”越国公从地上跳了起来，下令道：“都上马，跟老子去北城。”

“父亲要一路杀去关外？”宁大少看了手下们一眼，正要上马的破虏军们，停下来不动了。

越国公这会儿在火头上，恶狠狠地道：“对！”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吗？”宁大少问。

越国公被儿子问住了。

“东福，”宁大少喊宁三少：“你跟父亲先出城去，我去帝宫见一下楼子规，很快就来。”

宁晓落：“大哥，你去见楼子规干什么？”

“那也不是个好鸟儿！”越国公听见楼子规个名字，马上就又是怒火中烧，怒道：“你跟那种货色有什么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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