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不断地流着鲜血，骤然失去翅膀的痛苦让他再也感觉不到其他，脑子里有一瞬间甚至模糊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是谁。

&am;nbs;&am;nbs;或者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am;nbs;&am;nbs;左眼挣扎似的滚动着，然而首领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am;nbs;&am;nbs;随之响起的是首领的惨叫。

&am;nbs;&am;nbs;申图茫然地循声抬头，对上了首殿阎王在黑夜中杀红了的双眼。

&am;nbs;&am;nbs;他一愣，捂住脸缩成一团。

&am;nbs;&am;nbs;刚才那么痛都不吭一声，此刻却无法控制地呜咽起来，首殿将满身是血的他抱在怀里，不敢用力，只能让他轻轻靠过来，而申图早已无知无觉，他只是捂着脸，只是不想让首殿看到自己这样狼狈，以至于那一声声沉在耳畔的“对不起”，对他来说，却是虚幻和不现实地像一场梦境。

&am;nbs;&am;nbs;他昏迷了那么久。

&am;nbs;&am;nbs;睁开眼的那一天，出乎意料地将郁律和孟婆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不可思议地摸了下右眼，眼球竟然还在，郁律和孟婆泪汪汪地笑话他，说他做梦做昏了头，居然以为自己被挖掉了眼睛。

&am;nbs;&am;nbs;申图仰面朝天地望着天花板，想原来自己只是被砍掉了翅膀。

&am;nbs;&am;nbs;那最后出现的首殿大人呢，会不会也只是一场梦？

&am;nbs;&am;nbs;他不确定。

&am;nbs;&am;nbs;只是知道，在那之后，他很久很久都没再见过首殿大人。

&am;nbs;&am;nbs;******

&am;nbs;&am;nbs;申图抱着首殿的腰不肯撒手。

&am;nbs;&am;nbs;他心想首殿阎王真是个很不懂浪漫的人，居然在这种温情的时候，在他的耳畔说：“之前被你拿了两亿放进来的鬼……”

&am;nbs;&am;nbs;申图关于这种事情是有前科的，脑海中瞬间浮起很多糟糕的回忆，甚至回想起了失去翅膀的痛，脸一下霎白了，从首殿怀里挣出来：“他、他怎么了？”

&am;nbs;&am;nbs;他眼睛瞪得特别大，所以也看得特别清楚，之前从没和首殿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他还是第一次发现首殿大人两只眼睛的颜色不太一样，一只是沉沉的深灰，一只是很温和的浅灰，浅灰的那只很亮，有点像工艺人做出来的水晶玻璃球。

&am;nbs;&am;nbs;申图突然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am;nbs;&am;nbs;首殿微微弯了眉毛，似乎看出他的紧张，尽量以最温和的口气说：“没什么，他很好强，比其他新晋的鬼仙都要努力，我已经让他升格做了狱司。”

&am;nbs;&am;nbs;他说着轻轻笑了笑，申图还是第一次看他笑，然而心里被很可怕的念头控制着，让他来不及惊讶，首殿当他被自己吓到了，伸手触了触他的脸，安慰道：“你眼光很好，他是个很优秀的鬼仙。”

&am;nbs;&am;nbs;那浅浅的灰色瞳孔动也不动地看着他，而深的那只里面仿佛藏了深邃的海，只一眼就能将他整个人吞没。

&am;nbs;&am;nbs;仿佛印证了自己的设想变成现实，申图忽然蹲下去哭了起来。

&am;nbs;&am;nbs;首殿忙跟着蹲下来，从来仿佛只有一个表情的他在刚刚笑过之后，此刻眼里又闪过了慌乱，眼看着申图的眼泪越来越多，他想帮他去擦，然而申图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am;nbs;&am;nbs;“首殿大人，我没有翅膀了。”

&am;nbs;&am;nbs;闻言，首殿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我知道。”

&am;nbs;&am;nbs;他的眼神温柔而有力量，更像在告诉申图：“没关系。”

&am;nbs;&am;nbs;申图笑了一下：“我好像失去回西方的能力了，我没有家了。”

&am;nbs;&am;nbs;说到家字时，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他将首殿的手抓得死紧，猛吸了几下鼻子拼命忍住眼泪，把眼睛挣得圆圆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喜欢了两千多年的人。

&am;nbs;&am;nbs;“首殿大人，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原来我以为你不喜欢，一直不敢多想，可是刚才，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首殿大人，你那么好，如果我现在放弃了，一定再也遇不到比你更好的人。”

&am;nbs;&am;nbs;“刚才你抱着我，突然让我觉得，你会不会也有一点点的喜欢我？但是……如果这次还是我自作多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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