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予安以为明月长戈必死无疑，搅局者却突然出现。

明月松涛拉住了明月长戈的手，刹那间，天地众生都为之静寂。柳予安此前只在韩三全身上见过这等威能。

明月松涛将明月长戈转移到了安全的位置，柳予安的图腾本源刺破长空，陡然间无影无踪。

图腾本源是不可能离体太远的，否则，就会回到宿主体内。柳予安感受到图腾本源在意识之内熠熠生辉，才对着明月长戈龇牙咧嘴。

明月长戈惊魂未定，还在惨叫不休。柳予安心中不屑：这就是让我枕戈待旦的敌人么？太怂了。

然而明月松涛只是轻轻捂上了他的眼睛。“睡吧，孩子。你太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一切终将过去。好的，坏的，都会成为虚无。睡吧。”

明月松涛的声音并不算温柔，他掌心的灵能一闪而逝，明月长戈瞬间平静下来，轻快地打起了呼噜。

强效催眠术？柳予安饶有兴致地看着，啧啧称奇。

明月松涛看向柳予安的眼神颇为不善。“你要杀了他？”

柳予安随意道：“有什么不可以？他能杀我，我不能杀他吗？我本就是为了征服而来到世间，当然要尽心尽力地完成自己的使命啊。”

明月松涛恶狠狠地瞪了柳予安一眼，安排好了明月长戈之后，他几乎是拽着柳予安到了自己的吊脚楼。

他轻轻一扔，把柳予安丢到蒲草垫上。柳予安不以为意，暗自盘算：你不是把我当做神仆预言中的人吗？那么，我再怎么做，你也不可能杀了我吧？

明月松涛低吼道：“你是故意亲近我孙女的吧？你知道明月长戈早晚会来，所以你故意激怒他。你想做什么？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圣族是神明最为宠爱的孩子，我们决不能自相残杀！”

柳予安笑嘻嘻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要喝，却被明月松涛一把抢下来。柳予安趴在茶几上，并不恼。

明月松涛怒气越来越高涨，质问道：“你为何不回答我？”

柳予安摇摇头，开了口。他的声音沙哑冷冽，倒把明月松涛吓了一跳。“我受了重伤，你连口茶都不让我喝，虐待我吗？”

“他的命是命，我的命不是命？”

明月松涛扭过头去，轻声道：“这点小伤都挺不住，真是没出息。”

话虽如此，他还是主动给柳予安倒了一杯茶。

柳予安居然将茶水倒在地上。毕竟是冬日，那茶水很快就结了冰。

明月松涛恍若未见，又倒了一杯茶递给柳予安。

柳予安这才将茶水一饮而尽。

明月松涛不由得心疼：“焚琴煮鹤，真是可惜。这茶水……”

柳予安接道：“解渴。”

明月松涛忽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柳予安忽然奇怪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这么蠢，差点杀了他，只为了出气？”

明月松涛没有问，他知道柳予安自己会说。他的心头只是有一个疑问：这小子为什么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柳予安果然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一口气说道：“我向你展示了我的实力。我能正面击败明月长戈，这可是跨越了羽化境后期、巅峰两个小境界。”

“明月长戈不是普通的羽化境巅峰，不然，他不可能保住明月族第一勇士的位置。而我也不是普通的跨越两个小境界杀敌，随着我实力的提高，《紫未补天诀》修炼的加深，我只会越来越可怕。”

“我们既然有共同的目的，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内斗上。一支军队加上另一支军队，可以等于胜利，也可以等于失败。你要继续和我耍心思，我不介意。我也可以有自己的小心思，甚至和你的敌人成为盟友——你是否介意？”

“实力高强的人往往会忽略掉一点：比实力更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之前，我能屡次挫败明月长戈，靠的是运气和智慧——这些，都是我的长处。如果你还有一点野心，就不该把我越推越远。我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合作，你不要把愚蠢的内斗强加到你我之间。”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

柳予安转身就走，步伐轻快，根本没有给明月松涛考虑的时间。

明月松涛眼中有诡异，更有惊讶。神仆选中了这么一个狂妄叛逆的家伙，这是他从前没有想到的。

柳予安已经推开了门，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直接向外面走去。

明月松涛轻声叫道：“站住，说出你的要求！”

柳予安却把门关上，轻声道：“名义上，圣族与我结盟。等我有了足够的实力，自然会来拿本应属于我的一切。”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似乎早已经料到了明月松涛会答应他的要求。

明月松涛啼笑皆非地看着地上的冰棱，摇摇头。“用最刚烈的手段引起我的注意，又用一个我无法拒绝的微小要求逼迫我就范。这小子不是好对付的家伙呢。”

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明月松涛已经低过一次头，他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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