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恍然想到之前遇到齐晟二哥时，对方有意无意地点句，“穿得素净点好”。虽然不知道什么用意，她还是下意识摘首饰。

秋光如娥，天高云阔。

天幕是纯净的蓝色，薄云游弋间。西城一路明岗暗哨，车辆来往戒严，二十小时有人轮班站岗。确认份后，对方敬个礼，一路通行。

车子抵达合院。

附近还停几辆京a牌照的车辆，一路要步行过去，无一例外。

六进合院布局规整，外势气派，雕龙画凤的屋檐之下悬挂一块匾，上“政和人通”个字，影壁上勾画“麟趾呈祥”和“凤凰来仪”，雕刻的飞禽兽栩栩如生。过垂花门，内里亭台楼阁交错，两边穿山游廊，古朴又雅致。

一路的景致恢宏而威严。

越往里环境越幽深而雅致，附近假山隐映，树木已经染秋色，玲珑石叠，流水潺潺，院内培养名贵而奇异的花卉，自有一番宝气光色。

是太安静。

偶尔有来往的人，交谈的声音也很低，微笑着示意，“三公子。”

过于威严的环境沉寂下来，就显得格外压抑。齐晟察觉到沈姒一路沉默，握紧她，安抚性地捏捏。

“这么紧张？”

沈姒正要开口，迎面撞上一个人。

齐樾正往外，在两人面前站定，形挺拔端正，隐约能看见他脖颈上脉络起伏。他打量眼沈姒，将齐晟拦下，“爷爷就见你一个人。”

这回沈姒是真有点紧张。

不过当着齐樾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看齐晟一眼。

“没，”齐晟拍下她的手腕，漆黑的眼沉静而清明，“时间不会太久，过会儿我再进去。”

沈姒随着齐樾后的人往里。

宴客厅内风格古朴，上方悬挂王羲之的真迹，龙跳天门，虎卧凤阙，旁边是八山人的画，笔墨凝炼沉毅，瓷瓶、屏风、匾额，甚至是房间内的家具，一水儿的陈列都是古董。

齐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看桌上的棋盘，似乎想得出神。

他中山装笔挺，两鬓虽已苍白，但因多年带兵，气场冷然，不发一言依然让人感到上位者的深沉和威压，有种睥睨天下的气概，让人望而生畏。

齐晟不在这儿，直接喊“爷爷”沈姒还真怕对方不认同，索性折中。

“齐爷爷。”

不知道没听到，还是故意冷着她，齐爷子并没有什么反应。

沈姒等在那，并没出声打扰。

不知道过多久，齐爷子转过来看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一个“你”字，苍的视线略微顿住，威严的态度似乎缓下来。

很奇怪的一种视线。

-

千叶亭外剩下两个人。

“你还真敢把人领回来啊？”齐樾下颌微抬，忽然说句。

“什么意思？”齐晟掀掀眼皮。

“我就是刚发现，你一向喜欢逆着爷子来，依然能得偿所愿。”

齐樾抓一把饵料，慢悠悠地往小湖里抛去，“顺替爷爷可惜一下，枉费他多年来想替你铺平的路。你不会不知道，爷爷更希望你从军或者从政。”

五颜六色的锦鲤蜂拥而至。

“无所谓。”齐晟漆黑的眉眼隐在细碎的额发后，看不出什么情绪，嗓音始终平静，“做个富贵闲散人也好。”

齐樾扬眉，笑里带淡淡的谑色，“你倒敢跟我说舍得。”

肃冷的秋风穿过，光与影将两人泾渭分明的切割开。

“他留那么多人脉，没提点我跟哥几分，无非是想留给你。就算你一开始选从商，他也能让你空降。”齐樾慢悠悠地说道，“就连婚也一，当初陶敏玉根本不是他挑的第一首选，手握重权的李家，是他挑的门第。”

他眼底的眸色淡下来，“结果他偏心你，你直接跑到他跟前闹。”

湖水中静影沉璧，抢夺饵料的鱼群聚拢成团，在水下掀起一个漩涡。

有一条锦鲤落单。

它在不远处游来游去，运气却好，悠哉悠哉地撞上送到嘴边的饵料。

“想法别那么阴暗，二哥，我挨过的罚比你多。”齐晟微眯下眼，“我现在怀疑，小时候天天倒霉是你告的密。你是不是不爽很多年？”

“你看看我跟哥犯错，爷爷是什么态度，再看看你闯祸，他是什么反应，”齐樾挑下眉，“摸着自己良心，三，他偏心的还不够明显？”

齐晟嗓音沉沉地淡嗤声。

他这个哥哥从不剖心，不管说什么都是三分真七分假，听听就行。

倒也没人真把这些放在心上。

时间没过多久，但莫名有种格外缓慢的感觉，齐晟不欲再等。

齐樾一眼看穿他。

“五分钟不到，你就这么紧张她？”他实在嫌弃，“劝你别掺和。”

察觉到齐晟不搭理自己，他慢悠悠地补充句，“好心提醒一下，爷爷前有个初恋，习惯穿素色旗袍。不过因为种种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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