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12 章(2/2)

作品:《今天魔王破产没

厚的棉布包住了尖锐部分。

青年明显是一个人住的,但是从他娴熟地为我开门、倒水就可以看出对方很熟悉这栋房子,看来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我是三个月前去祖屋收拾阁楼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那幅画。我们家的阁楼一直有不允许任何人上去的规定,但是那天恰好打雷,阁楼被雷击中了,我才不得不违反规矩上去修理。”青年一边领着我上楼,一边对我解释着,“我家里的长辈们去世得早,所以也没有人告诉我那画到底是哪位先祖的。因为画上没有任何文字描述,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所以我一度还以为那是我某一任祖辈的妻子呢。”

说着,青年笑了笑:“不过现在看见您我可以肯定我猜错了,以您这样的年岁估计也还没有孩子呢。”

“哦,对不起!”青年立刻发觉自己话语中的不礼貌,满脸惶恐地向我道歉,“真是抱歉,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与人交谈过了,也越来越不会说话。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接受了他的道歉,并表示没有生气的意思。现在我只想早一点看到那幅画,搞清楚画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青年解释过自己很早就离开家一个人生活了,那次意外发现了画他觉得画很好看,就带回了自己的住所。而今画就放在三楼的书房里。

我知道人类会产生一种名为“近乡情怯”的复杂感情,但我没想到死神也会。

我拒绝了青年要为我打开书房门的提议,表示希望可以自己开门。青年同意了。但是此刻,我的手就放在门把手上,却有点不敢动作。这一刻,我忽然有些明白安娜当初不敢敲开丽萨房门的心情了。

青年实在是个很有修养的人,他见我迟迟没有动作,也没有催促我,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着。

最后,我还是闭着眼把门推开了,我知道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去面对的。

那幅画就正对着门挂着,画上的女孩儿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带着些青涩却不显幼稚。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裙子,裙子的样式很简单,虽然是画但是因为过于逼真的关系,我可以看出女孩儿的衣裙有些旧了,那明显不是出自富裕人家的孩子会穿的衣服。

女孩儿抱着满满一大束蓝色满天星,笑得张扬又快乐,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这幅画上只有一个女孩儿和一束花,但却有一股浓浓的生命力从画里流露出来。让人见了都会不由地心里一暖。

我反反复复地观察着画上的女孩儿,在望见她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之后,我完完全全确定了这画上的人就是我!

亡灵的年岁是不会增长的,死前有多大死后就会一直保持在那个年岁。画上的女孩儿和现在的我看起来一样大,让我觉得我似乎就是死在这个年纪。

“我可以带走这幅画吗?”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见塞廖尔了,无论他是否认识作为人类时的我,又或者对我的死因有什么误会,我都想给他看看这幅画。若我真是死在画上人的这几年纪,那我可以肯定我的死绝对不简单。因为我不信一个眼睛里充满希望的女孩儿,会忽然就因为莫名的原因自杀了。

我相信我不是一个会辜负生命的人!

青年在知晓我就是画上人的时候面上就已经流露出欣喜,在我提出那样的请求后立刻就回应道:“当然可以,只是如果您以后能查出这画到底出自谁手的话,烦请您来告诉我一声。我十分欣赏这幅画的作者。”

青年的小请求我没理由不答应,毕竟我也是打算去查清这画背后故事的。

他把我送到了门外,此时天已经黑了,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青年本来打算送我把伞,但是我拒绝了。并在向他告别之后就一鼓作气冲进了雨幕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几条街以外的家的,但是等我到家的时候我的头发已经湿透了,刘海儿还在滴水。但是怀里的画因为被我的工作服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淋到一滴雨水。

我感觉自己早已停止流动的血液此刻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在血管里奔腾,一股无法抑制的情绪让我并没有进屋,而是拼命地敲门,想将塞廖尔叫出来。

终于,紧闭的门打开了,塞廖尔随着屋内暖黄色的光一起出现在我面前。他惊诧地看着一身狼狈的我,嘴唇微动,却不说话。

我把那画从黑袍里拿出来,亮到了塞廖尔面前,忍着激动对他道:

“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活着时的我,是对生活充满希望不会去自杀的我!叫我更厉害的魔法吧塞廖尔,让我变得更强,让我早一点升到六级。到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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