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骨地表面的盗洞可谓是一个接一个，大小不一，大的简直就像洞府，小的也有水缸那么粗。

李川骑着小毛驴，小心翼翼的沿着盗洞间的缝隙向前。

每经过一个盗洞，李川都要好奇的向下观瞧，可惜，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觉得从里面呼呼向外吹冷风。

二人一驴并没有走太久。

实际上，在绕过离的最近的一座山峰之后，李川便发现了一片聚集地。

说是聚集地，不过是一片散乱的棚户区，依山峰而建，规模像个小村庄，大部分却已被废弃倒塌，只有少数几间歪歪扭扭简陋的草堂，依稀还亮着灯光。

“赵师，你那旧友不会走了吧？”

李川看了看身旁的赵大贾，因为在李川看来，这种地方除了乞丐恐怕就不会有人居住了。

谁知赵大贾却摇了摇头，缓缓道：“他没走。”

李川好奇笑道：“你怎么知道？”

赵大贾叹息一声，道：“因为老奴已经看见他了。”

“哦。”

李川明白过来，像赵大贾他们这种绝世高手，一般都能感应到彼此气息的存在……不对！

李川忽然醒悟，赵大贾明明说得是已经看到他了！

想到这一点，李川连忙顺着老太监的视线瞧了过去。

顺着在赵大贾的视线尽头，李川看到了一间落败的厉害的草棚。

这草棚四面土墙塌了一半，仅剩下墙角还搭了几根木椽，勉强覆着最多够一个人遮风避雨的萱草，看起来实在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不过很快，李川就发现了什么，在草棚那残垣角落里，半张破草席之下，似乎还真有一个身影蜷缩着。

“赵师……那位，不会就是你说的旧友吧？”

李川相当难以置信，赵大贾什么身份，先帝贴身宦官，敬事房总管太监，大齐下玄境强者，他的旧友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然而，赵大贾还真就点了点头，“就是此人。”

见到赵大贾如此笃定，李川反而还安心了几分。

或许，这位旧友是洪七公那种人物，明明是绝世高手，却偏爱不修边幅邋里邋遢，把乞丐作为一种职业甚至是爱好。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似乎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不过看这样子，请喝酒是够呛了，估计连晚上睡的地儿也没着落。

李川心里嘀咕一番，冲赵大贾道：“不是，那他咋不动弹一下，有朋自远方来，他倒睡的挺香哈。”

赵大贾没说话，一步步径直走了过去，李川见状，也策驴跟上。

离得近了，李川忽然嗅到一股馊味，掩鼻瞧了瞧，只见墙角一旁放了只破碗，里面剩了小半碗黑糊糊，似乎已发霉腐烂。

赵大贾却好像闻不到，一直走到墙角前站定，缓缓开口喊了旧友的名字。

“建国。”

“噗！”李川觉得味冲，刚拿出酒囊喝了口酒，听赵大贾喊的这俩字，不禁直接一口全喷了出去。

建国？这名字也太出人意料了，恍惚间，李川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红色浪潮席卷的时代。

赵大贾看了眼李川，大齐皇帝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嘴巴，解释道：“喝的有点急，操，呛着了。”

说话间，那破草席下的身影似乎听到了声音，慢慢掀开草席，露出一颗头发乱糟糟好像鸡窝似的脑袋。

那脑袋扬了扬，喉咙里响起仿佛卡了千年老痰的虚弱声音，“谁叫我？”

赵大贾佝偻的身体里响起笑声，“经年不见，连我的声音也不记得了么？赵大贾。”

草席下的身影似乎一怔，缓缓撑起身子，似乎是想尽量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喃喃道：“老赵，真是老赵么？”

那人说话间，身子探出墙角阴影，借着天上微弱的月光，李川发现这位建国竟然比赵大贾要年轻的多。

虽然头发乱糟糟的，却不见一根白发，总体看来应该年约四十左右，宽阔额头下两道浓眉，挺直的鼻梁，一双眼眸也还算明亮，唯独就是穿的破了点。

好吧，不能说破了点。

严格来说，这建国身上就只是披了几件破麻布，随便拿麻绳一扎，勉强遮住了重要部位，仅仅看穿着，简直连乞丐都不如。

然而，赵大贾与这建国之间的感情似乎很真挚，确认身份后，俩人紧紧抱了一抱，这一幕看的李川眼皮子直跳。

就这二位，一个是形如恶鬼的佝偻老太监，一个是衣衫褴褛的中年活乞丐。

他们俩紧紧相拥，那场面，啧啧，李川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了。

“咳！……赵师，你不介绍一下？”李川清清喉咙，干笑着说道。

赵大贾闻言，向后退了一步，眨眼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对李川笑道：“少爷，这位乃是老奴五十年前一同闯荡江湖的旧友，王建国。”

李川在驴背上向中年活乞丐拱了拱手，由衷道：“王叔真是好名字！”

此人虽然看起来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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