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断弦断念断相思,遂叫淤泥污了玉(1/4)
作品:《画梦萍》可事实上,古琴已旧,人已嫁,风华之事皆成了过往。
聂子琴闭上了眼,欲想再感受一回当年抚琴的心情,可无论如何她再也感受不到当年那激昂,快乐的心情。
她倦了,她被生活拖累了,她多年未抚琴,早倦了。
琴若有情,人已无情。
“琴声悠扬悦耳,歌声婉转动听,妙极了。”
聂子琴猛地挣开了眼,蓦地起身,转过身来,微微福身,道:“世子。”
男子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眼盯着她,眼波未动半分,前额的一缕发丝随风飘扬着,飘到他手上拿的一卷轴。
封呤璞一手负背,一手拿着卷轴,修身而立,谦谦君子,他许是在这站得有些久,面色有些苍白。
封吟璞早习惯她的拘谨,心平气和地对她说道:“几日前你家四妹及笄,你未得前去,应是有些怨气的吧。”
她双手搭放在腹前,低着头,不去看他,只道:“未曾。”
封呤璞眼角一弯,嗤笑一声,方才道:“很好。”
半响,他朝她走近。
余光中瞧见他要走上前来,她不明他要作何,一如既往地往后退一步,却忘了身后是桌子,脚一抬,便碰上了桌子,脚吃了痛,梨琴也从桌上翻落到地上,她也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忍着痛楚,抬头看着他。
封呤璞面无表情,只是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停住了,道了一句:“你就那么怕我?”
“不敢。”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反倒是将手中的卷轴递给她,晃忽间,她似看到了他的手微抖,可一顺间她便扼杀了。
她伸手接过,疑惑道:“这是?”
他盯着她手中的卷轴,眼波未动半分,紧抿着唇,并未回答她。
见他不答,她没再追问下去,解开了卷轴,上面重墨的三个黑色字体惊得她张大了双眼,鼻头一酸,眼眶涩然,脸色忽地苍白。她只觉得心跳似停了一瞬,外边的婆娑作响和外界的一切声音都与她隔绝了,她听不到任何声响。
她微顿的手毫无力气般慢慢展开来,忍着心中的痛楚看下去:
三生有幸,得一良缘,携卿之手,举案齐眉,天长日久,性情不合,不敢相缚,遂一纸和离,放卿归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来日方长,望卿重拾衣妆,觅得良缘。
她的双手在颤抖着,看了一遍又一遍,久久未作何言语。
她本该想到的。
两人都在沉默着,秋风在院中游荡,院中的落叶随风在院中翻滚,院中的秋草悠扬地迎着风,屋顶上本来还有几只雀儿,忽而风吹来,它们也便飞走了。
好半响,聂子琴才麻木地清醒过来,理了情绪,脸上又是温和的模样,轻轻一道:“世子放心,子琴今后定能守好本分……只是子琴现今还不可离开侯府。”
封呤璞眼波一动,看向她,薄唇轻启:“为何?”
聂子琴把卷轴抵在胸口,低头不敢看他,咬紧了牙关,道:“为了聂府,子琴现今不可离开侯府。”
封呤璞一听这话,连笑了几声,后停了下来,眼中很是犀利,眼尾晕染着几分薄凉,嘴角有一分,扬起了笑颜,挑着眉,一道:“聂子琴,为了聂府,你可真是会委屈求全,我都不要你了,你还赖在侯府不走。”
聂子琴到最后还想留一点尊严,温润地反驳道:“世子,是和离,与要或不要不沾边,再者,子琴只是再待在候府一段时日,并非赖。”
他冷笑一声,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怕多看一眼便会脏了他的眼一般。
“聂子琴,你真不要脸!真恶心!”说完他甩袖而走,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聂子琴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手中攥紧了卷轴,修长的手指上泛了白,脸上毫无一丝血色,唇上泛上了青紫色,眸中尽是绝望。
聂子琴,你真不要脸!真恶心!
聂子琴,你真不要脸!真……
他临走前留下的这一句话,刺痛着她的心,一阵一阵的,不尽地徘徊在她耳边,比吞金还难受。
她已然没了力气,脚一软,倒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手肘碰上了桌子,她吃了一痛,却远远不及她心中的痛。
手中的卷轴从她的手上脱落下来,滚到地上,展开了一半,又刺痛了她的眼。
她把目光瞥过一旁,不愿再多看它一眼,目光看移到了桌子上,然后移到已经掉到地上的梨琴,梨琴的弦已断了几根,她的心跳漏掉了半拍,呼吸也慢了几分。
旧事已成故梦,瑶琴弦已断,过往的不可追,未来的成了困惑。
她到最后没有明哲保身,毅然坚守着聂府,很可笑的是,她不懂她到底图的什么。
地上一股凉意蔓延到她的身上来,坐在地上久了,她也感觉到了冷,只是懒得起身。
晓晨初起,卷云整齐排列在淡蓝的天幕上,自云悠悠去将至,晨曦已至还复去。
院墙通幽处一片寂静,初露晶莹剔透伏在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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