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三更） 愿我这结局不失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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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扎对成年男性来说实在坐得相当委屈, 白日客厅里亮灯，容磊双手交握，看看地板上自己的影子, 又仰头看看自己老婆和应慎行，在心里骂了曲楚祖宗十八辈。

反观曲楚, 虽然他连双拖鞋都没有，但腰板儿挺得特别直, 金丝眼镜下眼眸黑白分明, 正认真注视着应慎行, 像是在等老师训话的家长。

林故若敢保证这两位爷可能从没受过这种对待，但从他们不敢怒不敢言的状态来看, 还在接受范围内。

客厅里安静的仿佛呼吸声都消失，应长乐闭门不出, 保姆阿姨早早回房。

应慎行慢条斯理地沏茶, 茶盖和茶杯相碰, 撞击声细碎，像是什么东西在心头敲击。

半响后应慎行把茶杯放回红木桌面上, 冷冷清清开腔，“前因后果我大概都了解过了, 是曲先生相亲对象先针对家妹，在女卫生间里洗手台前，提出了包括且不限于：‘你是没有家人吗、你什么时候能够离开曲楚、请问你是想借机攀附曲家吗、你到底还要纠缠多久’, 这种言论。”

“……”曲楚那双掩在镜片下的眼睛骤然失去了原本光亮的色彩, 眉心掐成个川字，攥拳的手紧握，指骨泛着白。

客厅里的温度再次被拉低，林故若打了个寒颤, 容磊难以置信地看向曲楚，又转回去开始挽袖子。

容磊解得实在太急，他毫无章法地把袖子往上卷起几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接着去拍曲楚的肩膀，咬牙切齿讲，“来，我们出去谈谈人生理想。”

“坐下。”应慎行厉声制止，怫然作色呵斥道，“你们有什么问题，等会儿从我家离开再谈，也不迟。”

林故若简直没眼看这幕，她小心翼翼地把茶杯举起，给应慎行递过去，软语喊，“哥，喝口茶。”

应慎行长叹，接过茶仰头，喉结上下一错，放杯回桌时，杯中已空。

“家妹年幼孤苦，清冷寡言，不算讨喜，也少有人眷顾，当年会托付给曲先生照料，是因为家妹和阿磊都非要如此。现在想来旧事办得多有不妥，太随着小孩子意思来，总是不对的。曲先生和家妹非亲非故，这六七年来大好时光都耗费在照顾家妹身上，个人问题委实被拖累良多……”

应慎行话说得特别客气，但每个人都心如明镜，有些时候越客气，越难做。

曲楚头疼欲裂，他倒宁可容磊出去打他一顿来动手解决，总好过现在应慎行大概率不准备再让应长乐和自己有任何瓜葛好得多。

“家妹被曲先生照顾的极好，起码比我或者阿磊带着时候要开心许多，这点上我非常感谢。”应慎行兜兜转转寒暄了大段，话锋急转，“日后请曲先生清算家妹这些年在你处的花销损耗，我应某人定会百倍奉陪。至于您今日这位相亲对象损失的翡翠琉璃台，家妹和我的意思都是先撩者贱，不会赔付半分。”

应慎行手心不知何时多出个细长的白色录音笔，他按开按钮。

淡漠的声线响彻，应长乐在问，“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来着，郑诗？”

尖锐刻薄的女声刺耳，“郑悦然谢谢，应小姐的记性可真是差得可以。”

“我叫应长乐。”声音就被掐断在这刻。

应慎行勾唇解释说，“不好意思，我们家孩子有随身携带录音设备的习惯，我要求的，相信这份录音郑小姐不希望被公之于众，所以翡翠台的事情烦劳曲先生通知郑小姐一二了。”

曲楚脸色苍白，指甲扣进掌心肉里，握得生疼，咬唇半个字都没放声儿。

林故若怜悯的看着这位职业心理医生，几乎能够把他的内心读得八.九不离十。

曲楚现在想得，无非是：怎么会这样呢？女厕所发生的争执他一无所知，能看到的只有应长乐被怼了半句后直接抄消防锤砸藏品。要特么只要是这么回事儿，你打死我，我都不可能和郑悦然道歉，还得拎着锤把对方家藏品全砸干净。

可事发后的悔过又有什么用处呢？

难道自己带大的孩子，被别人羞辱半句就是可行的了吗？

林故若能明白应慎行和容磊的震怒从何而来，领养了橙子后这种情感更强烈了。

因为应长乐是他们的妹妹，看着从小小的一团逐渐长大，会跑、会跳、会叫哥哥，喜怒哀乐都看在眼睛里，搞不好在妹妹面前都不敢发火和说脏话，无比克制。

捧在手心看了十多年的人，放手给曲楚养，就养成这倍受委屈的模样，放谁谁能高兴。

“我很抱歉。”曲楚艰涩开腔，一改往日温润，“真的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你处理你妈！”容磊从马扎上霍然起身，直接指着曲楚开骂，“车撞墙了你知道拐了，股票涨了你知道买了，犯错误判刑了你知道改了，鼻涕流到嘴里你知道甩了。[1]”

“阿磊。”应慎行蹙眉喊，“你给我坐下。”

容磊气不顺地拉着自己的马扎，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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