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老太病情稳定之后就回了家，她买了几瓶啤酒送给了舒心，一道把舒心垫付的医药费还了回去，舒心也不客气，接过了啤酒，在家喝醉了几天，清醒的时间就在床上发呆，不知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过了几天的凌晨，宋鲲敲响了舒心的门，舒心穿着睡衣，举着啤酒，笑着给他开了门，

“你来得正好，陪我一起喝一杯。”

宋鲲抢过舒心手里的啤酒放在一旁，看着舒心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到，

“你还差多少钱要还？”

“舒心笑着掏出手机，翻找自己的记账本，醉着回答到，

“不多不多，就只剩十五万而已。”

“那学费呢？”

“学费？还提什么学费？”

“最起码也应该先攒够第一年学费吧。”

“把我所有的钱先还账，都还欠账十五万，哪里去攒我的学费，我没有时间，没有工作，怎么攒。”

“我先借你三十万，应该够了吧，这样你就可以还完账，第一年学费也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三十万？你是救世主吗？”

“另外，我有个朋友就在你学校那个城市开公司，我跟他说好了，你除了上学时间其余时间就去他公司打工吧，他会给你当担保人，还会按照行情给你开工资，这样你的生活应该就不用担心了，第二年学费时间还早，可以慢慢攒，以后应该都没有问题了。”

“你真的是救世主吗？”

“你的信息我已经发给他了，我一会儿把他联系方式给你，有什么事你就找他就行。”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舒心借着酒劲凑到宋鲲面前，鼻尖对鼻尖的看着宋鲲的眼睛，

“你为什么总戴着口罩？你不会是逃难的贪官吧，但你这年纪也不对啊，难道是你爸爸是贪官，给你留下很多很多钱，所以你怕被查到，只能东躲西藏吧？”

“你喝醉了，我的钱很干净，而且不是白给的，等你以后有能力了要还给我，还要按照银行利息付给我。”

“那用不用写借条啊？”

“那肯定要写。”

舒心在桌上拿过纸笔就歪歪扭扭写下了借据，

“诺，给你，我的救世主。”

宋鲲接过折叠了几下放进兜里，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到，

“少喝点酒，好好准备出国的事情吧。”

宋鲲带上了门，舒心在屋里恍惚得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舒心从一旁拿起一件衣服擦了擦眼泪，看着门口自言自语到，

“宋鲲，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天，哑父跟大哥请了假，很早就带着小女孩又去了医院，上回老师通知之后他们就去了一次，一堆医生围着小女孩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化验单，一直争论不休，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最后只能让他们隔几天再去一次。去医院这种事对于没什么文化的哑父来说就是天大的事，他已经心神不宁很久很久，这几晚都睡得不踏实，一会儿梦见有一堆小鬼缠着小女孩，一会儿梦见小女孩一个人走着，无论他怎么拉怎么拽，小女孩都朝着前方走去，对他一直不搭理。这种种梦境都能让这个父亲惊出一身汗，他开始害怕睡觉，害怕做梦，更害怕会有什么噩运降临。

哑父牵着小女孩进了医生办公室，一堆身着白大褂的人挤满了整个屋子，年纪最大的主任医生拿着化验单看了许久，扶了扶眼镜脚，温柔的喊小女孩过来，掏出听诊器在小女孩胸口来回听着，屋里格外安静，白大褂们都愁眉不展，主任医生终于放下听诊器，给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大家都对小女孩投来了同情的眼神。主任医师让哑父上前一步，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带孩子来办入院吧。”

哑父一听见“入院”二字能想到的都是不治之症，他一下子慌了神，扑通一声就给主任医生跪了下来，不停的作揖磕头，主任医生扶起这个快被压垮的男人，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的，你快起来，别吓着孩子，快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哑父这才起身紧紧拉着小女孩走出了办公室，天气很是晴朗，风却凉飕飕，哑父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第一次看见父亲这样冷峻的面容，她有些担心，也不敢多问，把小女孩送回了家，哑父就提着医院的一堆化验单和报告去找大哥和工友。大哥看着报告上写着的几个字，起身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哑父看着大哥的样子，心里更觉得小女孩的病情很严重，大哥抽完烟，坐在哑父身边，扶住他的肩膀，

“你家姑娘得了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估计应该就是我们说的白血病吧，这病听说不好治，费钱费力，就是在跟老天爷赌。”

工友们一听“白血病”三个字就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纷纷上前安慰着哑父，大哥思忖许久，对哑父说，

“你别担心，大哥会尽量帮你的，这病得治，毕竟孩子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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