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清正想不顾颜面再去和那个小孩理论的时候，宁曦突然从天而降，身后跟着两个中枢系统。

惊雷怒雪和沧海桑田正一边吵着架一边抹眼泪，转眼看到了千清，瞬间好奇地围了上去，用手拔拔头发揪揪袖子什么的。千清瞬间石化，心里疯狂吐槽为什么自己不管到了哪里，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弄自己。

之后她听到了这两个‘东西’的自我介绍。

“救世主大人您好，我是惊雷怒雪（沧海桑田），阴阳谷中枢系统1（2）号，请多关照。”

啊……阴阳谷……

而此刻宁曦对墨绯辞稍稍颔首，转身对上了时间之神信灵的眸子。

平源看着宁曦那双灿金色的眼睛，拥有着长生君的眸光，刹那间一时无言。

自从蓝澈去世只有三个月（下界时间），宁曦却像变了个神。

她身上原本清平柔和的气质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诸神当年在蓝澈身上所体会到的的那种经由杀伐果决所洗礼出的凛冽。她嘴唇抿得相较从前稍微紧了些，不再如同当年温润。眼角稍微向内收敛，不再是那个眉眼一弯便是春天的，单纯无暇的光明女神，更像是真正的善神的第二把交椅，当年善神圣战时的副帅。仿佛蓝澈带走了一部分过去的她，并用从前的自己谱写了一部分现在的她。宁曦曾暗自叹道，是蓝澈用陨落换来了力量和，她的成长。但不仅是蓝澈改变了她，在极短的时间内，她还失去了自己的位面，自己的战友，自己的爱人。

神明的陨落对其他任何神明都是极为惨痛的经历，因为神明的永生和强大的力量（很难战死，大部分情况是受伤，尤其是对蓝澈和华泠崖这样的先天神），陨落被视为神圣的东西。以往陨落的神明的遗体都会被收集起来，安置在长生殿的一个圣堂中，再在它上方放一个防尘罩。一些身份高贵的神明的遗体甚至会被注入空术和强大的神力，让这个遗体仿佛活起来一般，重新拥有呼吸和心跳。但永远无法睁开眼睛，拥有思想，就像深海中冰封的蓝鲸一般。但会给那些难以接受事实的神明一个错觉，仿若他或她只是睡着的了一般，有朝一日还会再次睁开铮亮的眼眸，回到他们身边。

宁曦希望如此，但是并不相信。

宁曦闭了闭眼，又睁开，紧盯着时间之神信灵，眸子闪过冷光。

“圣战结束后，你对长生君说过什么？”

宁曦的声线仿若穷冬大雪，冰冷地让人无所适从。

“emmmmm，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怎么变啊。”

华泠崖翻了个白眼儿。不仅仅是指这里的物件，还有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鬼畜啊，例如那个正抱着自己大腿，走一步拖一下的小屁孩儿。

“黎廲，放开。”

黎廲听了反而又抱得紧了些。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载惑？太令朕失望了。

华泠崖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在心里各种吐槽，心想为什么自己的部下就和蓝澈的部下差别那么大。不过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应该不会承认其他神明是他的部下吧，在他眼里，即使是普通一兵也跟元帅的地位相当。因为他衡量地位的角度并不是从军阶的大小而是从生命，生命存在的价值都是相同的，并没有高低贵贱。

华泠崖表示万分不理解。即使是游手好闲的混混，路上抢劫的恶棍，杀人如麻的杀手，也有存在的价值吗。

不过再扯下去就又到命运了，华泠崖不喜欢命运，也从来不信，这一点倒是和现在的善神之首宁曦挺像的。

华泠崖从来没有想要蓝澈死，这两位善恶领袖也从来没有真正想要拼个你死我活，反而是两方的普通神明表示很乐意看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是因为我们站得高，所以望得远吗？我们拥有更崇高的地位也要负起更大的责任，我们想的更多，思考得更深更远，却难以避免地要听从无知民众的指示？蓝澈，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屈身于长生殿大议会之下，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分明更加智慧有远见，却不得不听命于比我们愚昧的多的生命，你难道没有经历过吗？当年你强烈要求通过的一项条例却被近乎75%的议员认为是无稽之谈。然而两年后这项条例的否决几乎造成了一场叛乱。你那时的感受是什么呢？你是如何忍受的呢？如何忍受当年义正词严地，嘲笑你，谩骂你的那些议员，此刻可怜兮兮地求你去平镇起义？这种事情的发生的不在少数吧，然而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支持这愚蠢之极的制度？你是多么高贵而骄傲的神明，却得一次次在对这种难以令人理解的制度下妥协迁就，你为他们犯下的错误而承担责任，为他们难以苟同的处理方式而冲杀在陨落边缘。圣战结束后，你难道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吗？他们让你死。到了最后的最后，你还是这么……愚忠。

你是多么想救赎世间万物呵，然而你当初问我的问题我也奉还给你。

“世界上东西多了，什么都是你能掌控的吗，长生君？”

世界是不可控的，也请你不要忘记这一点。

华泠崖不恨蓝澈将他封印了这么多年，因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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