怄气，小脑袋一拧一脸的委屈。

“老子话不说第二遍！”说罢右脚一抬将裔华踢出老远气呼呼地转身进屋，心中暗骂倒了八辈子大霉。

裔华一个激灵起身擦干净满脸鼻涕和眼泪，挤出一丝得意的奸笑就屁颠屁颠的去收拾行李。

※※※

“阿嚏--！”羽之一个冷颤，直震得邙山的秋瑟瑟发响。

九壶懒得理会，明明可以凭着轻功一日千里，谁知道这个羽之打死都不愿靠近九壶一步，于是两个人只能啪哧啪哧的走在邙山小道上，羽之一身衣服湿透，头发也一蓬散乱，又恰巧走在这坟冢遍野的荒山之中，要是现在给羽之一面铜镜，肯定又会一阵破口大骂，估计羽之自己也觉得今天是自读书以来骂人最多的一天。

呀呀--

一阵乌鸦飞起，羽之突然止步，望着那些乌鸦再看看前面佝偻着一步一步走的煞有介事的九壶，没来由一阵恶寒袭来。

“臭小子又怎么了？！”

九壶现在可没有好心情，可是羽之心情比他还糟糕，一路上对于九壶都‘恶而远之’，见九壶转身羽之立马侧身而立咬紧牙关忍着恶寒阵阵。

九壶眉头一皱，立马掠近羽之本想看看他是怎么回事，谁料羽之对他甚是忌讳，也不知如何移动竟然让九壶一把抓空。

“好你个小泥鳅！老子小瞧你了，来来看老子这一招你怎么躲。”

九壶故意试探羽之的功底，羽之当时只是应激反应十分的迅速，这倒是因为被九壶拎着摔了好几次才练就的一招躲闪，因此眼前这一招抓来羽之是万万没有办法，情急之下右手刷的一下拔出残月弯刀。

呵，这一下可是轮到九壶吃不消了，立马收手退后几步，只见羽之眯着一双丹凤眼眉头紧皱，气势汹汹的将弯刀横在胸前刀刃对着九壶一分也不偏，月光一照那弯刀亮得刺眼。

九壶不怒反笑，挽挽袖子要大打一场的动作，羽之拿着残月的右手却不住打颤，不是因为害怕九壶而是因为浑身说不来的寒冷，当然更主要的是他看见了九壶身后的墓穴中爬出了一个比九壶还要可怕的玩意儿--鬼！

九壶似乎觉察到了为什么，忽然转身望着身后的一块坟堆，只见那块坟堆上已经有一个爬出了一半身子面目狰狞浑身恶臭的恶鬼。

那恶鬼似乎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两人，而是自顾地爬到坟前，抱着那新埋上的石碑使劲一拔就给拔出开。

“你不好好睡在里面跑出来干甚？”九壶如无其事的随口一问。

只见那恶鬼缓缓地转过头，呲嘴一笑吐出了一大堆臭水含混不清地说道：“这些晚辈不眼把隔壁老张家的门牌栽倒我的坟上，老身出来给他换一换。”

鬼！真的是鬼，羽之一言听罢可就深信不疑，两眼一闭竟然昏倒过去。

九壶听得哐当一声，回头一看那羽之已然倒在地上，见状九壶嘴里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只撂下一句：“老人家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了。”便走到羽之身旁合上了残月刀，伸手又打算夹着羽之，谁知刚一触碰羽之便发觉他浑身滚烫，细细一瞧却见他牙关竟然当当作响。

好倔强的笨书生，九壶轻轻一叹替他纳了左脉又赶紧替他纳了右脉，只感觉羽之左脉的寸、关、尺三处弦而不滑，疯酒壶早年也曾因缘际会的得一些医术自然了解左脉的这三处分别反映着人的心、肝、膀胱而右手的三处分别对应着脾、胃、肾。九壶眉头一皱有点不敢相信复又拉过羽之的右脉只觉得寸、关、尺三处却清中带涩，。

九壶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大呼上当：“好你个君老二，竟然在这里等着老子！”

夹起羽之九壶身形飞掠，临走还不忘对那年迈的老鬼打个招呼：“老子先走一步你搬快点，外面大还是早点进去的好！”

那已经把自己的石碑搬到坟上的恶鬼转头对着九壶的背影嘿嘿的一笑却露出的却是森森白牙，栽好石碑方才慢慢爬进坟墓。

九壶轻功了得，一个时辰就走了大半个邙山，瞅着一间破草屋空空无人便先在里面将就一晚。

九壶叹息连连，来回的走来走去，最后一咬牙啐道：“他妈的老子刚刚一步登天就要重返地面，这个跟头摔得不轻啊，嘿君老二果然够意思！”

扶起羽之，试了试额头依然滚烫，可是双唇却好冷的结了一层白霜。九壶不敢马虎，挽好袖子大吸一口冷气，双掌贴着羽之后背渐渐入定。

翌日，羽之猛然睁眼，发现九壶在离自己老远的地方卧着睡觉，侧头一看残月刀好好的放在身旁。就躺在稻草上随手拿起残月刀，想起了九壶昨天那惊艳天下的铿然一刀不由得涌起一种冲动，噌的一声抽开残月刀。

这是第一次细细端详这把通身冷彻的残月刀，羽之微微眯眼只觉得握刀的右手又有不一样的触感，似乎这把残月刀与自己就是一体，心中分明能感应到刀身的低吟。

羽之霍然起身，残月刀举过头顶，着九壶那般朝着门口一刀劈下。

咦？羽之一刀劈完，却没见那门有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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