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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

宫殿内的陈设还如五年前那般，无差别。

德妃看上去似乎憔悴了一些，宵荷还是老样子，行为举止间透着一丝严谨。

兆佳落雁坐在殿内，德妃慢慢走过来，手里捧着一个小木盒。

“这是…”落雁慢慢站起身，看到德妃将木盒交到她手上。

“是本宫挑的一些首饰，本宫知道一般俗物肯定是入不了你眼的，所以特意挑了一些不一样的。”德妃慢慢坐下，“别站着，坐。”

“谢娘娘。”她点头坐下。

“做了母亲了，倒是稳重了很多。”德妃笑着点了点头，脸色突然有些暗下去，“只可惜…皇上看不到你的样子了。”

“皇上…”

德妃轻轻叹气，“皇上不肯见你自有他的理由，不过落雁…本宫只觉得皇上对你甚是关心，自从你进了雍王府，皇上总是让李德全打探你的消息。如今他不见你，怕是这辈子也无法相见了。”

落雁紧紧握着手，渐渐用力。

想起十年前初入宫，他那般不留余地，把皇子的威严在她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兆佳一族代替林氏灭亡，到如今，仍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可她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去恨他，或许，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恨他。

而那日，他那般决绝的告诉他，不会再让十三爷见天日。

她恨死他了。

可是此刻，为什么突然那么难过。

林忧若，十年了。

整整十年，你还是如十年前那般软弱。

——

“皇上…怕是撑不了多日了…”

“落雁，不对，该喊你林忧若，十年了…你总算，也要解脱了…”

走到出宫的路上，德妃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

“落雁！落雁！”

身后传来急促的喊叫声，她脚步顿住，颤颤的转身，“…姐姐…”

“…总算追上了…”兆佳水杉喘着气赶过来，手里提着食盒，“我好怕，好怕追不上你。”

“姐姐。”她一把抱住水杉，肩膀微微颤起来，“姐姐…”

“傻丫头，哭什么？”水杉轻轻拍着她的背，自己的声音也颤起来，“我还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宫外的女眷只能见召见的人，不能在宫里逗留，我真没想到今日进宫还能见到你。”

水杉轻轻放开她，眼睛红红的，“十四爷跟我说你今日会进宫，我一早就想好要在这里等你，还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说着，她将食盒递给她，“五年了，也不知道你口味有没有变。”

她摇了摇头，接过食盒，“弘镦可能随我吧，也特别爱吃桂花糕。”

“弘镦…”

“五岁了。”

水杉露出笑容，“他一定长得很像可爱吧，真的好希望可以抱抱他。”

“我经常跟弘镦提起你，等你出宫了你可要好好陪他。”

“出宫…”水杉脸上的笑容淡去，突然抬眼看向落雁，“四爷那边有没有什么动向？”

落雁轻轻摇头，“四爷的事我从不过问，他只是说…会让我们一家三口重聚。”

水杉点头，“这一次，皇上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我这次进宫是想见皇上的，可是…他不见我。”

“落雁，其实我心里一直有疑惑，为什么皇上两次都能容忍你犯下欺君之罪。不过我知道，你不说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希望你不要太难过，皇上终会死，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她拎着食盒的手紧了紧，“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十四爷说…若此次得势的是八爷，他答应释放十三爷，所以你真的不必有顾虑了，四爷和八爷不论谁登基，你跟十三爷都会重聚的。”

——

雍王府。

门口，远远便看到他站在门口。

他是在等我吗。

落雁停住，看到他慢慢朝着自己走来，“我本要去接你，只是公务缠身，听下人说你不肯坐马车回来，怎么了？”

落雁抬头看到他一脸关怀，突然想起水杉的话。

四爷，若八爷得了势，你会怎么样呢。

八爷势必容不下你，你会死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低下头，轻轻摇了摇，“没什么，我只是想自己走一走。”

“这是…”

她抬头看到四阿哥的视线落在食盒上，“水杉亲手做的桂花糕，五年了，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长进？”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四阿哥脸上的表情淡去，“…她好像跟十四走的很近。”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

他点头，从她手里拎过食盒，“进去吧，弘辉和承欢一天不见你就不乖了。”

她看着他慢慢走进府，记忆中，好像很少看到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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