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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你身子还很虚，孩子以后有的是时间抱。”

看到落雁抱着孩子怎么都不肯放下，年沁心生担忧，那日难产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她想到就有些后怕。

落雁看着怀里睡梦中的小小身体，看着他，感觉其他事都已经不再重要。以前，以后，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这个小家伙能够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哪怕要她付出多大的代价也愿意。

“沁儿，我已经休息了好几日了，也已经忍了好几日，今日我感觉真的好多了。”

沁儿看着她笑了笑，慢慢站起身朝着桌边走去，“你呀，完全像个孩子，哪里像一个母亲？这饭也不肯好好吃，难道要我喂吗？”

落雁轻轻抬手抚了抚孩子的头，“沁儿你知道吗？生产那日…我真的想放弃了。”

沁儿端着粥的手顿了顿，轻轻叹气，“那日…我也以为你撑不下去了。”她低下头，“四爷很在意你跟孩子，还有…”

“还有什么？”落雁抬起头。

沁儿展开笑容端着粥走来，“不说了，你先把粥喝了，孩子也该醒了，让下人抱去喂奶吧。”

落雁将孩子小心翼翼的递到候在一边的婢女怀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宏晖…没事吧？”

“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如此维护宏晖？”沁儿朝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好端端的，浇着花怎么就会摔了？偏偏还是宏晖在的时候摔的。”

落雁看了她一眼，“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正是因为是孩子，才更要严加管教，这么小就做了坏事不承认长大以后如何能有一番作为？”

落雁不再说话，低下头喝粥。

“我知道你一向心慈，可也该有个节度，这一次你可是差点一失两命，你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沁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宏晖是小，他也许不懂，可你有没有想过，宏晖为什么无缘无故来到你这？还有，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他能说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年沁轻轻握住她的手，轻轻开口，“在这个府里，心善只是软弱。”

“…什么意思。”

“也许你以后会明白的，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的。”

“沁儿，是不是…这府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沁儿轻笑，放开她的手，“这府里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可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沁儿，到底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你，这些年你为什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沁儿的表情有些僵住，却突然笑了起来，“五年了，五年发生太多的事，你也变了，我也变了，其实所有人都变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沁儿转头看向她，点头，“记得，当时你刚进十三爷府，那时候的你心里只有…”她停住，看着落雁的表情。

她的话仿佛提醒了落雁，“听下人们说，那日…年将军也来了。”

“嗯，哥哥很担心你，不过…现在知道你们母子平安他也就放心了。”

“沁儿，你哥哥…娶亲了吗？”落雁小心翼翼的开口。

年沁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笑起来，“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嫂子了。”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但愿吧，但愿哥哥可以放下过往。”

——

宗人府。

推开门，昏暗迎面袭来，四阿哥抬脚跨进去，一眼找到了坐在角落的十三阿哥。

“喝酒吗？”

语毕，四阿哥将手里两个小坛放在桌上。

十三阿哥身子动了动，“为什么要喝酒。”

“喝酒能壮胆。”

“四哥需要壮胆还是我需要壮胆。”

“都需要。”说着，他拿着酒在十三阿哥身边坐下，“有些话，我只有喝了酒才能对你说，你也一样。”

他转头看着四阿哥，伸手接过酒坛，仰头便喝，“我，没什么可说的。”

四阿哥笑了笑，仰头喝酒，“落雁很好。”

十三阿哥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提到她，微微皱眉，又灌了一大口酒。

四阿哥苦笑，也跟着喝了一口，“她吃了很多苦，那一夜…我们都差点失去她。”

“什么意思…”十三阿哥捏着酒坛的手关节渐渐泛白，“落雁怎么了？”

四阿哥放下酒坛，“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忘记该说什么了。”

“四哥到底想说什么？”

四阿哥慢慢站起身，“我很自私，以前我以为瞒着你就真的是为你好，可慢慢的我发现，其实我的初衷已经改变了。”他苦笑，“我很爱她，可是那又怎么样？她始终不是我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十三阿哥猛然站起身，表情里透着一丝微怒，“四哥已经娶了她，不好好待她说这些话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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